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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鸡。”

她可是听人说过,鸡多吃虫子才能多下蛋,虽然不知道这个法子行不行,但总要试一试的。

陈烈酒看着她认真的小表情和一系列不同寻常的举动,就知道她还在为钱发愁呢。

捏了捏她的小啾啾:“大哥不是说了大哥有办法吗?”

陈小妹一脸不相信。

他能有什么办法,收账一年才挣三四两,加上一些杂七杂八零散的活儿,家里一年也不过才挣五六两,想挣出许怀谦的药钱都困难,更别说是读书钱了!

陈烈酒见说不通她,也不强求,总归是她的鸡鸭鹅,她想怎么折腾都行。

结果等他转身进了厨房,王婉婉也拿了个钱袋给他:“大哥,这是我跟金虎哥这些年攒的钱,你先拿去顶顶。”

陈烈酒一阵无语:“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觉得家里很缺钱?”

王婉婉歪着脑袋看他。

不缺吗?

读书、养病都是花钱的大头。家里具体有多少钱她不太清楚,但她了解陈烈酒,花钱大手大脚。逢年过节都要给家里买布匹做新衣裳,他们家的人就没穿过什么打补丁的衣裳。陈烈酒一年就挣那么多,肯定没存下多少钱。

“大哥不要你的钱,”陈烈酒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喝,没接她的钱,“你要是有空的话,给你二哥做几身衣裳,用我柜子里的布料就行。”

他昨天翻了一下,许怀谦的衣服都是洗得发白了又发白的,还有好些都是打了补丁的。

想想也是,许家就一普普通通的农户,一年的收益都靠地里的收成,要养许怀谦这个病秧子,又要供许怀谦读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哪有那么多闲钱来置办衣物。

不怪他们为了挣那两个柴钱,进山打柴被狼咬死。

糜山县之所以被称为糜山县,就是因为他们这里的山又烂又多,还不是那种石头多的大山,而是野草丛生的山林,外围的山林都是有人家的,不能随意打柴,要打柴只能去深山里,找无主的山林。

县里人家多,柴禾用量也大,冬日里一车柴能卖十文钱,夏日差一点也能买个五六文,赶上不农忙的时候,去山里打柴买,确实也是个白得的进项。

就是可惜,挣钱往往都伴随着风险,越容易挣的钱,风险越大。

王婉婉颔首答应,至于陈烈酒没收她的钱,她也不强求,大不了等大哥需要的时候,她再给。

陈烈酒吃了饭又回了趟屋,从熟睡的许怀谦枕头下面掏出一把匕首走了。

而睡得正香,什么都不知道的许怀谦一觉再次睡到日上三竿,望着外面刺眼的太阳,若有所思。

一开始他以为是他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但连着两天七八点就睡了,再能睡的人,也不可能第二天还能睡到中午十一二点。

看来是他这具身体太不中用了。

许怀谦轻咳了几下,感觉五脏六腑都在发疼,吃了早饭,喝了药,把昨天陈烈酒给他的藤箱翻了出来。

本来以为找了个富婆可以不用为生计发愁,只管吃他香香的软饭就行了。

没想到富婆是个假富婆,他现在身体不好,就算不想办法挣药钱,也得想办法挣点补品,先把他的脸养回来再说。

身体可以不好,脸不能不好。

一想到自己每天都顶着一张不太好看的脸面对人,许怀谦还是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