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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植物开始攻击。

每当有植物藤蔓从铁栅栏中钻出来,撑杆就往上升一点,将将让豁牙男擦着藤蔓躲过攻击。

植物晃动带来的风扫过豁牙男的皮肤,吹得他心碎。

当然,阿豹三人也不能保证每次都万无一失。

没多大会,豁牙男就被抽得满脸青紫,其他人的脸上也像开了染坊似的。

在精神压力和身体疼痛的双重攻击下,豁牙男终于撑不住了:“窝错了,放开窝!”

“晚了。”路当归看其他人也累了,就竖直撑杆,自己扶着,让豁牙男在上面晃悠。

路当归问另外两个男人:“他的异能,多久会失效?”

两人齐齐摇头:“被他控制的人,每次发动控制,都会持续完一个副本,具体能维持多长时间,我们也不确定。”

“哦,那就拖着吧。”路当归道。

一滴尸水滴在路当归手上,路当归把手在地上抹了抹。

撑杆失去支撑,豁牙男“砰”地摔在地上,尸水流得更欢了。

豁牙男牙关紧锁,他不能解除对其他人的控制,这是他手里唯一的筹码。

废土的人习惯了说话不算话,别说路当归没有和他讨价还价的意思。哪怕路当归答应了他的要求,等他放了人,异能失效,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时间捱到白天。

路当归不许其他人再去摘植物。

能满足怪人要求的队伍只能有一队,路当归想带夏锄禾等人离开副本的话,就得先和阿豹打一架,还要提防另外两个男人的暗算。

现在这种局面,和阿豹翻脸不是一个好选择。

三支队伍,微妙地维持住了平衡。

怪人出现的时候,路当归问他,能不能重新分组。

怪人摇头,只坐在夏锄禾旁边守着。

动弹不得的夏锄禾心里苦啊。

虽然自己身上没开始流尸水,但是现在多了好几道伤口,这只龙须酥要是不讲武德,直接钻进来就完蛋了。

好在龙须酥没有不请自进。

只是这会,几乎所有人耳边都响起了问话:“你愿意做我妈妈吗?”

唯一没受伤的人是黎秋生,她没有发现众人的异样。

面对不明生物冒昧的询问,没有人蠢到答应。

王琰心里苦啊,最近的副本太奇怪了,怎么每次都想让他做男妈妈???

白日没有摘植物,唯一的好处就是夜晚很安全。

时间一天天过去,豁牙男还在和路当归僵持着,他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他在用自己的生命验证几天前产生的疑问——死人还能再死一次吗?

是的,死人还能再死一次。

最开始受伤的杜桢,腹部已经完全塌陷下去。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变成墙角那具尸体。

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坚持,默默等待,等待豁牙男死去,或者有人撑不住妥协。

只有怪人的身躯,一天比一天变得肥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