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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为了方便行动,虞藻特地命人拆去身上、发间的挂饰,又换了一身银白流云锦袍,从头到脚简洁得不像话。
可这才过去多久,他身上怎又挂满各种累赘了呢?
虞藻已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又往他身上挂了什么稀罕宝物。
他任由这群少年郎往他身上挂着物件,轻盈的身躯再度变得沉甸甸,他也愈发晕头转向。
一身素净的玉面小郎君,身上被挂上诸多金玉宝珠,一身珠光华饰,非但不显俗气,反而透出几l分炫目逼人的华丽感。
他的面庞被晒得红润润,较为朴素的银白锦袍,腰肢被束得纤细一把。
因为腰线太过漂亮,惹来的目光一眼又一眼。
虞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这场“装饰”。
他只知道,待他坐下时,他的脖颈围了许多珠串,腰间挂满各式各样的玉饰与挂件,还有头上……
竟还有人顺便给他挽了个发。
“小殿下,方才我们下河捉了些鱼,已有人前去处理鱼……”
“你饿吗?”
虞藻挺直腰板,又觉得身上挂件太多,太重,于是往一边靠去。
挨着江独明的肩膀,他才觉得轻松许多,语气慢悠悠道:“不饿,倒是有点渴。”
江独明拿起酒壶,往虞藻的酒杯里倒了半盏。他捏着酒杯抿了一口,迷惑道:“酒?”
“嗯,是酒。”江独明解释,“寻常我们游园,饮的都是酒。不过殿
下你无需担心,这酒喝不醉的。”
既是游园雅趣,关键便是一个“雅”字。
酒只用来助兴,适度即可,若喝得酩酊大醉,风度全无,也会失去“雅”。
听见喝不醉,虞藻仰头又是一口,随后放下,扒拉着江独明的手臂:“我还要喝。”
江独明失笑道:“殿下,留着肚子吃鱼吧。我们怕你吃不惯,又命人去酒楼送了些菜点,不过还需等一等。”
虞藻点点头,他朝一旁待命的黎书挥了挥手,黎书马上会意,取来两本书。
他们还道世子殿下当真用功,这时都不忘念书,就见小世子将这两本册子往江独明那边一塞。
虞藻理直气壮道:“这是我须完成的功课,既饭菜要等,你便顺便帮我把功课写了罢。”
江独明微微愣神,惊诧地偏头,他对上一双乌黑澄澈的眼睛,哑然失笑。
“好,我现在帮殿下写。”他又道,“殿下,可有你往日的作品让我观瞻?我好模仿你的字迹,不叫倪先生发现。”
书法课是倪师的课,倪师也是最严的一位学官。
若是要代笔,可得仔细着模仿,若不然,小世子定会惹来一顿责罚。
自然是有的。
黎书又取来一本功课,江独明翻页看过后,却是比先前更加沉默。
这字,实在难模仿啊。江独明叹了口气,“世子殿下,我尽力为之。”
解决完心头大患,虞藻昂起小下巴,一脸优哉游哉。
一群文人聚集在一块,无非是聊文学、抱负,再顺便聊一聊国家大事。
“……三皇子前段时日才现身,现在又抱病不出,身体实在病弱。”
虞藻左耳进右边出。
当今皇帝身体病弱,三皇子身为皇帝的儿子,遗传了病弱根骨,也是正常的。
“锦绣山的山匪存在已久,今裴大公子上山剿匪,已将这个祸患解决了个大半,不愧是北凉王府中人!”这人先是吹捧了一下裴雪重,随后,又忧心忡忡道,“不过,大头目仍在逃亡,掳走一众老弱病残,占据山头。如此局面,实在叫人忧心。”
虞藻吃果子吃到一半。
他大概知道这个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