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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他吧,若不是他发动这场战争,又哪来那么多无辜性命奔赴黄泉?如今却想将这罪责统统归于他人,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公雅……”他忽然喃喃唤我的小字,我身子一颤,微微僵住。

“公雅,我并非不愿做一个纯净的人,只是,这样的念想对我来说太难了……”他的声音低沉,令人心中为之一颤。

我震惊地望向他,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临渊哥哥?”

我的小字连严奕如兰都不知的,可我独独告诉了一个人——便是临渊。

难不成便是君墨宸吗?

那时母妃才仙逝一年不到,嬷嬷尚在,如兰也还是垂髫小儿,我也不过十岁孩童,淩国尚且昌盛繁荣。

那日,是我的生辰,我比平日都更加思念母妃,独自躲到宫中的静初池隐在一处幽秘的池畔抹眼泪,身侧忽然递来一方巾帕。

我茫然地抬起泪眼,便见得树叶里细碎的阳光笼罩着他,仿若嫡仙一般,他那时还有干净纯粹的笑容,不像现在,掺杂了太多东西。

他告诉我母妃并未离去,她活在我的心里,可以是星辰,是阳光,她无时无刻不在我身边。

我看着落入他眼睛里的光芒忽然就笑出声来,我说,“小哥哥,你是谁?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他说,“我呀,是你母妃派来照顾你的。”

我欣喜道,“你是神仙对吗?”

他笑起来,“我是临渊。”

自那以后我与他想处甚好,我告诉他,母妃希望我成为优雅端庄的女子,故而她总在无人时唤我公雅,那是我自母妃殁逝后第一次提起这个名字。

他日日会来陪我一会,或是聊天或是让仆从们扎个秋千给我,玩的好不尽兴。

后来,有一日他告诉我,“他要回去了。”

我扬起脑袋问他,“回去?回哪里去?”

“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小小的他眼睛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公雅,从今以后也许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我才终于害怕起来,“你……我不许你走。”

他轻轻摇头,“你长大了,便不能像小孩子一样来考虑事情了,我们注定走不到一起去。”

我心中恼怒,含着满框的眼泪用了力气推他一把,愤恨跑开,后来,便再未见过他了。

他眼睛里的欣喜之色密集起来,“你还记得……”

可我却觉得冷,很冷,明明是春日正午阳光明媚,却仿佛置身寒冬腊月。

我倒宁愿此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昔日那个温润如玉的临渊哥哥竟成了今日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帝王呢?

记得后来,他又来过一次淩国,只是面部已全部长开,那一层稚嫩已全部退到了这张脸的边缘,凌厉锋毅,全然没有了儿时的温润模样,那时他还只是宸国丰神俊朗的离王。

再次在上林苑中偶遇,我只当他是父皇的贵客,轻福了礼便要离开,他却忽然出言挑逗,“腰身窈窕,面若桃花,倒是有点味道。”

我转过身来看他,以为遇到了登徒子,厉声斥道,“还望公子言语自重。”

他忽然靠近我,神色戏谑,“不知姑娘可曾婚配?家父正好要为在下选聘婚事,我瞧着你倒是不错。”,

被一个陌生男子如此说,我一时恼羞成怒,狠狠推开他,却忘了我们紧邻池畔,他未及防备,被我这大力一推,一个收势不住便跌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