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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烬以为推开门便是刑场,可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扇扇黑门。
上百扇门,距离行刑只剩二十秒,他根本来不及一扇扇开门察看。
祁烬捏着磁卡踌躇不定,心脏扑扑跳动,如同临近死亡的鼓点,每跳动一下便代表着祁震存活时间减少一秒。
每扇黑门后代表一个刑场,祁震又会在哪扇门后?他还能见到最后一面吗?
挂钟上的倒计时还在继续,刺眼的红色字节往后跳动,一拳将叶七干骨裂的Alpha面色苍白,他望着一扇扇紧闭的黑门,从未如此无措。
倒计时十五秒、十四秒——来不及了。
祁烬心里默念老天保佑,随意选了扇门就推开——
砰!!!
推开门的动作顿住,震耳的枪声透过厚重的门框响彻耳边。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凝固,Alpha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一扇门上,万千思绪化为虚无,仿佛身临其境地被一颗子弹穿透脑膜,生机消散。
这颗子弹射进了谁脑里?是祁震,还是爷爷?
仅仅犹豫半秒,祁烬便已跑至门前,墙壁上倒计时猩红刺眼。
倒计时五秒落下,Alpha手腕使力,随着“咔”的一声,门开了,同时只听“砰!!!”的一声。
震耳欲聋的枪声灌入耳膜,飞溅的液体染红了Alpha的眼底。
来的路上祁烬一直在想,虽然他跟祁震关系不好,虽然祁震对他爱搭不理,虽然祁震把他当成继承祁家的工具人,但在很久以前,秦默还在,他们还在漆木镇的时候,祁震是那个跟他下河捞鱼,跟他蹲守墙角吓秦默,当他闯祸惹事被邻居找上门时,会一边说着教子无方,一边往他手里塞糖让他别害怕的父亲。
混合双打从未缺席他的童年,祁震和秦默两人对他的爱是他童年的全部。
他跟秦默的开始是美好,结束却是满身遗憾,所以哪怕祁震后面变了,他两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剑拔弩张,但他仍旧想为这段支离破碎的父子关系画上圆满的句号。
五秒钟的时间足够让祁烬最后看一眼祁震,甚至只要速度过快还能让祁烬磕头送终。
祁烬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以为一切都来得及,他以为同秦默一般的事不会再重演,他以为自己推开门喊一声‘祁震’,能得到‘祁烬’这俩字的回应。
但行刑人没有给他五秒,枪声和开门声同时响起,留给他的只有刺眼的红和瘫倒的人。
祁震和祁老爷子反绑手臂双腿弯曲地倒在地上,乳白色的脑浆混着鲜艳的血液从被子弹轰掉的半个头中汩汩流淌,血液染红俩人残留的半边脸,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燕城的冬天寒风肆虐,吹起行刑人的衣角,剪裁贴身黑色的制服衬得他身材挺拔,在昏暗的天际下格外冷峻,宛如从地狱走来的使者一般,冷漠无情。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冒着白烟的手枪,冷白修长的食指紧扣在扳机处,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他转过了身,黑漆漆的枪口对上了祁烬。
双目而视,时间停滞。
靳司琰眼底的猩红尚未退却,在见到来人后也仅仅只是怔愣一瞬,像是没想到来人会是祁烬,又像是对于祁烬来的时间有点恼怒,总而言之祁烬没从他脸上瞧见一丝慌乱,甚至连解释的想法都没有。
黑漆漆的枪口怼在脸上,保险栓已开,只需食指扣动,祁烬会同祁震一般,脑浆迸裂,运气好还能剩半边脸,运气不好脖子便只能留下血瓢瓢的洞口。
周遭静谧无声,黑漆漆的枪口始终抵在Alpha额前,靳司琰的眸色一如既往地冷清,仿佛之前出现在祁烬面前的柔和都是假象。
靳司琰握着枪,几滴血液在冷白的手背上格外刺眼,“行刑期间禁止外人闯入。”
祁烬仿佛没听到这话一般,痴痴地望着男人手背上的猩红,心想这是祁震的,还是爷爷的?
他脖上戴着靳司琰出门前给他准备好的围巾,靳司琰尚未被衣领完全遮盖的脖颈处印着他留下的半抹牙印。
彼此相爱的痕迹在这刻化为讽刺、嘲弄,早上相爱的俩人,现在成了仇人。
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何行刑人会是司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