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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怔了一瞬,想要开口,却还是慢了一瞬。其实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但是她不太想看见他走。

只是,这般话,她应该也是说不出来的。

不等她多想,离去的青年已经回来了。

他望向仍旧维持着他走之前坐姿的人,倒是没有太讶异,只是温声道:“睡不着吗?”

其实不是。

但是姜婳点了点头。

今日发生的一切,相较于前几日的争吵冷漠,像是一场短暂的梦。她有些舍不得。

她很少会在梦中见到夫君的。

他今日似乎格外地温柔。

谢欲晚也没有再说让姜婳休息的话,只是上前,将软垫垫在姜婳腰间,再为她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做完这一切,他拿了一本书,坐在床榻边,迎着从半开的窗照进的月色,轻声念着。

是怕她无聊,读给她听的。

以前,她生病时,他也常这样。

姜婳一怔,静静地看着他。

直到逐渐有了睡意,在她昏睡过去之前,他轻步上前,将她搂在了怀中,随后在她意识模糊之时,他常年冰冷,修长的手轻轻抚了她的眉眼。

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觉得像是一谭深幽的湖水。

隔日。

姜婳醒来时,下意识望向身侧。

见到空荡冰冷的一片,她怔然,原来,真的是一场梦。

“嘎吱——”

她向门响动的方向看去,突然看见了梦中那道修长的白色身影。

她怔然:“夫君。”

谢欲晚轻声“嗯”了一声,随后,坐在了窗边,冰凉的手搭上了她的额头。

冰冷的触觉让姜婳身子一颤,谢欲晚似乎也意识到了,拿开了手。在姜婳的注视中,出了门。不等姜婳多想什么,谢欲晚已经回来了。

这一次,额头的触感,是温热的

他刚才是去用烫水泡了手。

一时间,姜婳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差错感,但她不是很想开口打破现在的一切。如若人死之前都会有虚妄的时刻,她应该做的,是不是享受。

“已经退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声音很静。

姜婳摇头,小声道:“没有。”

她的眼神,随着谢欲晚一起向桌上去,上面是一碗小粥。

谢欲晚将小碗端过来,轻声道:“今天还有一剂药要喝,先用白粥填填肚子。”说完,一勺被吹好的粥已经送到了姜婳嘴边。

她抬起唇,咽下了粥。

食不言,寝不语,适才那一句,已经是她用完粥之前,他们之间所有的交谈。

等到一碗粥用完,过了片刻,谢欲晚又端着一碗药过来了。

依旧是,他勺一口,姜婳咽一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