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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东进去之前,留意了一下,这店铺的门是那种厚实的老木门,朱红大漆,上面的门神不是贴的,而是画的,栩栩如生,凶神恶煞的样子震慑一切妖魔鬼怪,文东一下就看出来,画这门神的人不简单,然后门上面有一块牌匾,写着三个字,济世堂,俗话说,医者悬壶济世,听着名字,加上里面飘来的中药味,这应该是个中药铺子。
跟着老头走了进去,进门之后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摆着很多木架子,木架子上都晒着切碎的中药,还有糯米,中药是看病用的,糯米应该是酿酒用的。
墙跟前摆着几个凳子,凳子前面分别放在碎中药的滚刀,捣碎中药的陶罐和木擀,还有一个土灶,上面放着一口很大的锅,应该是有些中药需要煮一下才能入药。
“来来来,进来,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敲门呢,饿了吧”老头子很慈祥和气,看着在院子里发呆的文东和苏佳,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去。
正屋是两层的,进去之后里面有一整面墙,都是中药柜子,然后有个小柜台,上面有个小枕包,应该是老头子平时给人把脉的地方,中药柜子那面墙上有个门,应该是进里屋的,另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天师图,天师图下面有个灵台,台子上供着天师像,背剑握拂尘的天师栩栩如生,看来老头子还是个道教信徒。
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摆放着几条长凳,门后还放着一套老式的******电视机,整个屋子看起来不像是做生意的地方,倒像平常家庭,不过确实也是平常家庭。
“你们先坐会,我去做饭”老头子招呼文东与苏佳坐下,然后自己进了中药柜子墙上的那扇门,门也没关,可以看到后面有个小院子,院子尽头是厨房,左边是楼梯,院子里有几个鸡笼子,显然老头子养了不少鸡。
文东脚下的十二,看着那些在后院里悠闲散步的鸡,眼睛滴溜溜直转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肯定没有好事。
“文东哥哥,这个爷爷怎么这么好,还请我们吃饭”苏佳小声的问文东,很是好奇。
“他认错人了,没事,一会多吃点”文东小声回答,还不忘嘱咐苏佳多吃点,毕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等正主来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赶出去呢。
没多久,老头子端着一个大盆,来到大厅,放在桌子上,是一大盆面条,上面撒着葱花,还有很多肉末漂浮着,让本就饿了的文东食欲大增。
放好面条,桌子上只有两个碗,老子就叮嘱两人先吃,自己再去厨房拿一副碗筷,老头子一转身,两人就狼吞虎咽起来,等老头子拿了碗筷,冲洗了一下,再来到大厅,桌子上一大盆面条,就剩点汤底了。
“饿坏了吧,我再去给你们下点?”老头子看了看盆底,也没有生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他心里想着,两个孩子大老远跑过来不容易。
这老头子姓林,镇子上不管大小,什么辈分,都叫他一句英叔,具体真名,鲜有人知,可能就叫林英,也可以能叫林什么英,反正辈分再大再老的人,都称他一句英叔。
英叔是个中医,这家铺子就是英叔的中药铺,因为平日里为人和善,乐于助人,镇子上的人来抓药,都很便宜,有些困难的,甚至不收钱,但是这些穷人心里过意不去,就会打欠条塞给英叔,来日有钱的时候再还,传言英叔家的欠条多的都可以当柴烧了。
当然,如果只是一个老中医,那名气再大,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步,这英叔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道士,不知道师从何方,反正就是很厉害,镇子上谁家闹点事情,看个风水,选个**,找英叔,准好使。
这英叔一辈子没有娶媳妇,所以也就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在英叔中年时候,很多人想让儿子在他这里学手艺,但是英叔却一个都不肯收,现在老了,自己一个关系很好的兄弟,人称张老佛爷,年轻时候也是个人物,将他的孙子孙女托付给英叔。
英叔本想拒绝,但是想着,自己也老了,也没个一儿半女,到时候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现在收个徒弟,帮自己养老送终,也挺不错的,何况还卖了老张一个人情,所以就答应了,没想到这小子连他妹妹也带来了,不过带来了就带来了,一起收下便是。
“不用了,吃饱了”文东见老头子又要去下面条,连忙站起来说道,这老头子太客气了。
“吃饱了?那就好,老张最近身体咋样?”英叔看了看文东,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坐下,问道。
文东心里一咯噔,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想说实话,告诉老头子自己不是张家小子,但是想着被赶出去后身无分文,也不知道去哪里,还不如待一天是一天,等真正的张家小子来了,再说实话,大不了求情,让老头子也收自己做伙计,看老头子这么善良,应该会答应。
“挺好挺好”想到这里,文东点了点头,说道。
“好就行,学我的手艺,可有你苦头吃的”英叔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说道。
之后就开始干活了,文东负责碎中药,握着巨大的滚刀在滚槽里滚来滚去,而苏佳就在一边挑草药,挑的特别仔细,好像特别喜欢这份活,而十二却在后院搞得鸡飞狗跳,一直在追鸡,气的老头子吹胡子瞪眼,连连大骂。
时间很快,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饭英叔杀了一只鸡,不能说是杀,而是被十二追咬死的,只能炒着吃了,所以晚饭苏佳与文东吃的津津有味,而在桌子下面吃鸡骨头的十二却不怎么开心,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还吃鸡骨头,而且这鸡还是老子咬死的呢,不过为了文东身上某种吸引它的东西,它还是忍住了。
吃完晚饭,老头子带着文东与苏佳上楼,带他们到一个房间,里面放了两个床,显然苏佳与文东一人一张床。
“虽然简陋了点,将就着吧”英叔说了句,就下楼了。
不多时,下面似乎有敲门的声音,然后英叔开门了,来人跟英叔聊了几句,就走了,没多久英叔再次上楼,来到文东与苏佳的房间。
“你是单单想跟着我学中医,还是想中医和道术一起学?”英叔直截了当的问文东。
“当然是一起学”文东有些好奇了,虽然根据门神和天师像,能猜到老头子应该懂点道行,但还是想看看老头子道行到底有多深。
“那好,收拾一下,跟我出去,小妮子你就别去了,在家守着这畜生,别让它再偷鸡了,知道吗”畜生指的当然是十二。
苏佳很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文东就跟着英叔出去了,出去没多久,苏佳就带着十二下楼了,文东走之前忘了一件事,狐狸可比蜜獾更喜欢吃鸡。
文东随着英叔走出门,此时镇子上只有昏暗的路灯了,镇子比较小,没有什么夜生活,所以睡的比较早,没睡也就是在家里看看电视。
没走多久,来到一处人家,文东刚进院门,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户人家院子里充满了一股阴霉的气息,就像是什么东西放了很久,然后发霉了,但是这种霉味,又带有一种平常人无法感知到的阴气,这一切当然逃不过文东的感官。
“师父,怎么一股霉臭的味道?”文东悄悄问英叔,想要试探英叔的道行,所以才故意这么问的,看看英叔怎么解答。
“别说话,在一旁看着”英叔瞪了文东一眼,轻声喝到,然后跟着屋主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