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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体的亏空补上,沈公子没有性命之虞。”

“我自己知道我的状况,钱先生不用安慰我了。”沈洵的声音总是带着难以言语的哀伤,“钱先生帮我想个法子,多拖些时日吧。”

钱大夫不知道为何沈少爷会这么绝望,他的身子除了衰弱确实没有“不行”了的迹象,至少近一两个月没事,但若是一直衰弱下去,就是好人也要饿死的,所以他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将亏空补起来,不然神仙也没法子救个一心求死的人。

沈公子这样的人,钱阳平从前也见过,他们是自己先没了活着的念头了,而后当然是怎么走的快怎么来。但沈少爷不像是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的人啊?

不管怎么说,对付这样的人,首先第一个就是让他们相信有能救命的灵丹妙药。

钱大夫想了想,拿出筏子写了个方子,又掏出自己那半棵人参,跟沈少爷说,把人参泡了酒,配着药吃再活一两年没有问题。

玉童子果然叹了口气,牵着嘴角笑笑,跟钱大夫道了谢后又不言语了。

钱阳平虽然很想出言安慰,可与沈公子并不熟悉,所以也就什么都没说,只等着鸣音醒了好跟她交代清楚便好。

等到又过了段时间,外面晨光熹微时,钱大夫叫醒了鸣音,跟她耳语了两句,鸣音听的直捂嘴,两人如此这般之后,钱大夫又趁着值班的太监还没起来,偷偷从后门出去了。

鸣音赶忙吩咐人去熬药,那颗人参也泡了酒,给他们指派完了活,就自己趴在她少爷榻边,看着她少爷的睡颜,跟她少爷自言自语。

“钱先生说你不想与我说话,那就让鸣音说给少爷你听吧。少爷被够皇帝掳走这些日子,观里上下都是提心吊胆的,朱家也是经常差人来问你的行踪,外面的人都说少爷你得了皇帝专宠,其实只有我们知道这其中的折磨。可是少爷你做这些都不是出于真心的,我们没一个人会因此小瞧了你。鸣音没读过书,可也听过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少爷你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你就是大丈夫!”

沈洵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

“小朱公子也派人来了,但是被我给挡了回去,这几天外面发生了好多事,少爷你都不知道。太子被软禁了,然后朱大人来信说,他们查到了太子暗中集结兵马的讯息,他叫您动作快些。这次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原来也跟朱大人他们一样,以为这是少爷您自己策划的主意,可是我听雷作说,您跟掳您的人全然不认识……唉,这个皇宫,怎么这么乱啊?对了,朱大人还说,如果少爷方便的话,他想与少爷见一面,有些话只能当面说。”

“好。”

鸣音猛的站起来,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她她她,她刚刚是不是听到少爷回话了?

不知道够皇帝发的什么风,把他们少爷掳走时一句话没说,送回来后也没说什么时候再带走,所以他们只能尽快安排与朱大人见面。

这真够难的,朝里的大臣都认识朱大人,况且他现在应该在皇城的朝里辅佐十皇子,蓦然出现在清远县,要是被发现了,什么都不用说,直接就是欺君之罪。

诶?说起来,朱大人怎么会出现在北巡的路线上?

这个借口虽然很难找,但好在玉童子是个道士,玉童子封了玉来观的大殿,不准任何人进,说是要清修,对此皇帝深以为然,所以除了每日派去送膳的太监,没人能进玉来观所住的大殿。

谁又敢相信朱正朱中堂会扮成太监,混在送膳的人里拎着食盒光明正大的去了玉来观呢?

玉童子还在床上躺着,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也没有抬头。

“贤侄,受苦了。”朱正一进了殿就把食盒交给那些太监,自己去了沈洵床边。

沈洵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朱大人后,终于来了精神,他唤鸣音把他扶起来,朱正制止了鸣音,自己上手将他扶起,还在他背后垫了垫子。

身为长者,又是父亲同僚的朱大人亲自服他起来,令沈洵大为感动,精神也振奋了一些。

“贤侄,你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沈洵摇摇头,“已经让钱先生开了药。是因为什么事,非得您亲自来一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