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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袁宁一口应下来。
“练字不觉得辛苦?”
“不辛苦!”袁宁说,“象牙它们更辛苦呢!”
“象牙?”章修严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名字。
“就是蔺爷爷那边的花儿,”袁宁很喜欢象牙,把它的话都告诉章修严,“它们还是种子的时候被埋在很深很深的泥土底下,只有最努力的花儿才能钻出地面看见阳光!”
章修严点头:“是这样的。”
袁宁很高兴,小脸蛋红扑扑的。两个人跑到伐木场那边,他又把木工说过的话告诉章修严。章修严顿了顿,带着袁宁出了东边的门,走到伐木场那边。木工正在坐在灶房外面编藤蓝,土灶下火缓慢地烧着,铁锅里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袁宁跑上去向木工问好。
木工手很巧,没多久的功夫,藤篮就有了轮廓。他不是很擅长和人交流,听见袁宁的问好只是点点头,又继续埋头编藤蓝。袁宁看着木工那被磨得长满老茧的手,满脸赞叹:“木工叔叔你是在编篮子吗?”
木工点点头。
袁宁说:“你是不是还会编椅子,编桌子,还有四四方方的柜子?”
木工终于开口说话:“会的。”
袁宁说:“真厉害!”他好奇地望着那细密的藤篮底,“我可以摸摸看吗?”
木工说:“可以。”
袁宁伸手摸了摸,觉得那小小的长藤编起来之后特别结实。他往高高的山上看了看:“这些藤是在山上找的吗?”
木工说:“罗元良找的。”提到罗元良,他的话多了起来,“他从小就能在山里自由行走,再密集的林子他都敢进,不怕野兽也不怕蛇。他给我找藤,我给他米粮,有时也分他一点肉。不过他自己也能弄到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他都吃过的。现在入冬了,他也能捉到鸟、捞到鱼。”
袁宁说:“罗元良也很厉害。”
早饭时间快到了,袁宁和木工道别,跟着章修严往回跑。
两个人没有进牧场,而是从东门绕回正门。牧场附近有几个村庄,天色已经大亮,袅袅炊烟从房顶飘起,随风散在空中。远处有一级一级的梯田,覆盖着薄薄的雪,整座山白白的。也许是因为有周围的群山合抱着,牧场这边不算冷,雪也化得快,动物们可以靠着黄黄的牧草度过漫长的冬天。
袁宁两人跑回洋房那边,薛女士已经起床了,正在葡萄架下和谢老说话。章修严走过去喊:“妈妈。”袁宁也跟着章修严喊了一声。
薛女士精神很好,她裹着围巾,笑着说:“要不是身体不好,我都想跟着你们一起跑了。”她把袁宁拉到身边,摸了摸袁宁软乎乎的小手,发现它一点都不冷,才放下心来,“姐姐他们还在睡呢,他们早上根本起不来。”
章修严皱起眉头。
薛女士说:“不过小孩子是应该睡多点,他们可不像宁宁你这么早睡,他们晚上闹腾得很。”
章修严知道章秀灵和章修文见到自己就像老鼠见到猫,也没提揪他们一起起来晨练。他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不想每天都多花那么久去喊人起床。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章修严去接,那边是章先生。章先生说:“线索断了,那个医疗队的资料查不到,当初跟着去国外治疗的人也找不到,他们似乎再也没出现过。”他声音发沉,“这不是正规的医疗队。”
章修严明白章先生这话隐含的意思。
这很可能是私人研究机构组成的医疗队,跟着救援队一起过来是为了寻找“实验体”。对方找“实验体”做什么研究、做完研究以后又怎么处理“实验体”,都是未知之数。从目前追查到的情况来看,弟弟很可能凶多吉少。
搞医学研究的,很多都是不顾国际公约的疯子,他们为了自己的研究甚至可以悄悄做*实验。章修严心微微发沉:“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有人在为当初那个医疗队的人遮掩。”
章先生叹了口气:“我会让人继续跟进。”没什么比眼下的情况更让人憋闷,明明找到了线索,结果这条线索突然又断了。
章修严心情同样沉重。
章先生说起另一件事:“袁宁的老师打电话来,说过几天有个活动,问他愿不愿意参加。愿意的话就打这个电话报名,”他给章修严报了个号码,“你可以先帮他问问是什么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