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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公十分犹豫,已然天要黑了,贵妃却不紧不慢地用着饭,等到天黑了,皇后娘娘必然要怪罪的。
杏白见那公公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只笑道:“公公不走,莫不是想留在我悦景阁吃饭了?”
那公公立刻吓得哆哆嗦嗦,想催促贵妃又不敢,又怕这么回去复命被皇后发落,直直动也不动。
杏白又吼了一句:“还不快滚!”
那公公已经被吓傻了,出门直接唤那侍卫:“拖出去,打!”
素姜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似乎和这样的人说话都是费力气,素池只冷眼旁观着。这些日子住在这崇禧殿,才真正领略到素姜被称为这后宫第一人的处处不同,宫中紧俏的东西都先往贵妃这里送,陛下来往崇禧殿就像南书房一样频繁,众妃嫔对着中宫还敢埋怨上几句,但是面对贵妃无不是敢怒而不敢言。
何况贵妃手里,还有半枚凤印。
素姜撵了那公公,用完晚膳正准备出去走走,却没想到皇后的人已经来了崇禧殿。
素池正跟上素姜往外走,外面却已经一阵人声,素姜皱皱眉,回头握着素池的手:“你大病初愈,不妨先回去休息。”
素池看着外面的人来者不善,窗外夏风透凉,吹着那蜡烛烛火昏黄,素池回握着姑姑的手:“夏风正凉,如此良夜,岂可辜负?”
素姜优雅一笑,十分欣慰:“只管看着就好。”
等到素姜带着素池踏进崇禧殿主殿之中,皇后已经在右手位上坐稳,满堂寂静,气氛肃然。
素姜却看也不看她,只带着笑看向主位上的男人:“陛下这是兴师问罪?”她也不行礼,只盈盈笑道,嗓音清脆,如同黄鹂一般,却又极有穿透性,满堂的人无不看向她。
皇上本来面色铁青,看她面上笑靥却也松动了三分,皇后却陡然一声:“贵妃真是好定力!”
素姜轻声笑道:“哪里及得上皇后威风!”
皇后一向在口舌上不争胜,此刻只唤道:“带人上来。”
素姜心里疑惑,却见外间进来一个小丫头,普通的粉色宫装,应当是低位妃嫔的贴身侍女。
小丫头进来直直向上座的皇帝和右侧的皇后扣了一个头,皇后开口道:“你且不必怕,便将你在临西宫和陛下、本宫说话的话再说一遍,陛下会为你做主。”
那小丫头一见门口的贵妃,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瞬间面白如纸,“今儿个早晨,贵妃命人送来一碗蜂蜜糖羹,我家婕妤自从有孕起便格外偏爱甜食。贵妃宫中的蜂蜜乃是自西域进贡而来,十分珍惜,婕妤感激贵妃,便趁热将那蜂蜜喝了。谁料······谁料·······”
讲到这里的时候,人人都将目光放在素姜脸上,素姜却噙着冷笑,懒得看那宫女,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皇后看她这幅无关痛痒的样子更是生气,这会陛下的眼神已经直直落在素姜身上了。
素池站在素姜身后,听到“蜂蜜糖羹”的那一刻,身子一僵,她的目光在场中人身上打量:姑姑、楼皇后,还有陛下,怀孕的林婕妤······这是谁的局?谁是局中棋?
那宫女说到“谁料”便停了下来转头看着素姜,素姜的目光正直直看着陛下,还是嘴角噙着笑,全然不在乎。
众人心思各异,素姜的眼神却与陛下直直对上,整个大堂里再无人敢出声。
那丫头再转头看向素姜,只恨恨道:“可怜我家婕妤的孩子才七个月,婕妤刚刚喝了那药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腹痛不止,女婢赶紧差人去太医院请林太医来。”
那么多太医为何偏偏请姓林的来,众人疑惑,皇后这才补了一句:“因着那林太医第一个替林婕妤诊出了喜脉,又是同姓,臣妾便做主将林太医给林婕妤安胎。”
陛下在上首点点头,小婢女又接着陈情:“太医院的人告诉婢子,那林太医也被贵妃传到崇禧殿,婢子无法,只得再寻别的太医。熟料那些善于医治妇人的太医们都被贵妃娘娘请去了崇禧殿,只能寻了值班的顾太医,等顾太医赶来的时候我家婕妤已经见红了。”
这小婢女与皇后一唱一和,其中内容众人却是明白了。
早知贵妃歹毒,却不知她竟然大胆成这般?连孕妇婴孩都不放过,送了加了“佐料”的蜂蜜糖羹还不算,还借口抽掉了太医院的太医,狠毒心思,十分明显!
众人的目光带着鄙夷,陛下的妃嫔不多,此刻却带着几分嘲弄,几分得意,几分看好戏的念头,更有的想把握时机上去踩上一头。
皇后与贵妃,能倒一个是一个,素氏做不了皇后生不了儿子;皇后得不到盛宠,这场战争谁会是赢家呢?
女人们的眼神在皇后和贵妃之间换来换去,贵妃不开口,这戏便十分没看头。
于是有好事的姑娘说话了:“贵妃心慈,这才赏赐林婕妤,半点罪证都无便凭着个丫头空口指认当朝一品贵妃,怕是不妥。若是这丫头信口雌黄,岂不是平白冤枉了好人?”
众人都向这女子看去,说话的是当朝沈家的小女儿,三年前选秀进的宫,当年凭着家世一进宫就封了美人。有趣的是,三年后,仍是美人的位分。此时此地开口,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这下连陛下都往沈美人这里看了一眼,沈美人站在角落里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皇后心里冷笑:“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