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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宁璃臻离开金陵的这三个月,豫王殿下的民望与盛宠不减反增,陛下如今不仅将军务一概交给他,更甚者政务律法之事也常常问询考较他的意思,陛下甚至爱屋及乌,连同豫王身后的清河王殿下也考较三分。倒是上蹿下跳的恪王殿下十分滑稽,公然出入风月场所,朝政上以踩踏批驳东宫为主,这位恪王殿下当真把两肋插刀做到了极致。
素池正送了东西,要往周姨娘那里看望,还未走近院子,便被周氏院子里的声音吸引了,面色更难看些。
只见一个小姑娘细细柔柔的声音:“你看姑娘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连身边的丫头也高出人一头,如今还不是日日巴巴地送东西给我们姨娘。”
“那是,我们姨娘肚子里那可是国公的亲子,只要生下来是个男胎,保不齐将来就是这府里的头号主子呢,姑娘将来出嫁了可不得依靠着自家兄弟么。”这声音年迈,应当是个嬷嬷。
“只可惜……要不然咱们小公子就有福气了。”素池能猜到她未出口的话是什么,要不是爹爹先让大哥入了宗祠,那这姨娘肚子里的不正是国公府的小世子么?
“将来的事情可说不准呢!”果然结束聊天的永远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扫地僧。
素池一脚踏进院子,全然不给这些背后议论主子的好事者面子,素池虽然噙着笑容,却是不怒自威,她又掌管后院,手中自然有处置的权利。院子里的人看她面色不善,也忐忑揣测到方才姑娘莫不是听见了?
众人都纷纷跪下,素池却不打算轻轻放过,东榆上前两步,喝道:“方才嚼舌根的威风去哪儿?什么时候主子的家务事也容得你们议论了?”
她年纪轻,周姨娘有孕,跟前伺候的大多是妇人,都比她年长些,于是便有人出来打圆场:“姑娘恕罪,也不过是闲着说说话而已,万不敢对主子不敬,那是万万不敢的。”这嬷嬷脸上赔着笑,像是不怕事的模样,于是身后的人纷纷附和。
素池也不进去了,就这么站在院子里,似笑非笑:“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我这人并不十分讲道理。周姨娘既然怀了孩子,饮食起居就得有十二分的小心,居住之处须得既静谧又舒适。你们看是给姨娘换个居所,还是你等挪个去处?”
素池的话看似是问句,实则天下哪有主子迁就奴才的说法,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众人这才晓得厉害,以素池的手段定然不会把她们派往轻松自在的活计,众人已经软下来:“姑娘莫生气,奴才们只是随口一说,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则个吧。”
素池淡淡道:“你们敢在外院这么张扬,可见不是一时兴起,没有什么好求饶的,也不是什么大错,只是主宅便不必留了。”
素池还没说完,方才那嬷嬷便嘶叫起来:“姑娘,老奴是周姨娘的奶嬷嬷,从小奶她的,这如何能离开姨娘呢?再说了,姨娘怀着孩子,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老奴负责照应的,否则孩子有个万一,姑娘您也不好跟国公交待不是?”
“怎么交代是我的事,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您既然是这里的管事,就算外派了出去,也不敢委屈了您。不如这样吧,东榆,你拿我的信笺,送嬷嬷去礼安堂做个管事。”素池直接唤了东榆,“剩下的人,你看着办,只一条:主宅是不必留人了。”
嬷嬷有些懵,显然还不知道礼安堂是个什么地方。
东榆好心解释道:“礼安堂是素家的善堂之一,只是因为地方偏僻些,不引人注意,再加上一些特殊的原因,不足为外人道罢了。等到嬷嬷到了便知道,这礼安堂乃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别有一番景致,众多善堂里面,礼安堂算是银子供给最多的。”礼安堂是接受麻风病人的地方。
嬷嬷还想再求,众人都散着被侍卫架下去,素池一个眼刀,嬷嬷便软下去,待素池转身往里走又大声喊起来:“姨娘,姨娘,您要为奴才做主啊!姨娘,姨娘······”
素池不耐烦,皱皱眉,瞥向一边的未鸣,“堵上嘴,拖出去。”
未鸣挠挠头,尴尬着应声,他手底下徘徊半天,看素池已经心有不耐,才将人拖下去。
人方一拖下去,就听到周姨娘爽朗的笑声,“姑娘来了,这些奴才也忒惫懒了些,竟然不告诉我。姑娘快进来坐,外间风大。”
素池笑笑,往里走:“不妨事的,这些奴才确实不尽心伺候,我给姨娘换些得力的来。”
周氏一懵,脸上笑得有些僵硬:“姑娘,这是······这是何意?”
素池摆摆手:“区区小事罢了,姨娘也不必谢我,保证给姨娘换一批可心的人。”
周氏还是僵着脸,挤出笑容来:“奴才们犯了错,姑娘打打骂骂也就是是了,姑娘知道我一向是个念旧的,她们虽然犯了错,但是这么突然都撤了,我这院里暂时也寻不到伺候的人。不如姑娘将她们好生教训一番,等到她们改悔知错了,便放回来伺候如何?”
素池垂眸,抿了一口清茶:“姨娘这里也就泡茶的丫头手艺不错,这人倒是可以留下,但是姨娘有孕,这浓茶还是少喝为妙。”
周氏有几分尴尬:“这茶正是我的手艺,自从有孕便不能喝了,姑娘若是喜欢,便常来尝尝我的手艺。只是李嬷嬷不是寻常下人,她乃是我母亲的陪嫁侍女,后来做了我的奶妈,凡事尽心尽力。此次她冲撞了姑娘,我让她、我替她跟姑娘赔不是,姑娘让她回来伺候吧。再说了,一个院子的人,也未必是她撺掇的,罚了主谋便是了。至于李嬷嬷,就请姑娘宽恕。”
素池淡淡道:“本来姨娘既然已经开了口,这个面子自然要给的。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切按照素家家规来办才有章法,您说是么?”
周氏扯扯嘴角,“是。”
素池这才循循善诱:“李嬷嬷乃是这园中的下人之首,直接听从姨娘的命令,她在此处大放厥词事小,但是被人误会这些话和姨娘扯上关系便就大大不妙了,您说是也不是?”
周氏努了努嘴,似乎要再说什么,却不得不答素池的问题:“姑娘说的是。”
“还是姨娘大方,又体谅我的难处,早跟爹爹说了让姨娘来参与主持中馈的事,爹爹心疼姨娘您怀着孩子,等到这孩子落了地,我再向爹爹提。”
这下周姨娘才不再为难,开始有了喜色:“妾何德何能!”兴奋之下连自称都换了。
“姨娘这些年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呢,姨娘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给我说。”
“这么说来还真是有一桩,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