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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池连喝了两口茶才能勉强出声:“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谁送我来的?东榆司扶他们去了哪?”这茶水当真是难以下咽,竟然还是从前的陈茶。

这丫头脸色一白就跪下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呀。”

郊外的丫头没见过世面,素池只能换个温和的方式问:“你先起来,那你告诉我,你从前是在哪里伺候的?是谁让你来这里伺候的?”

这才颤颤巍巍地起来,也不敢看素池脸色,只是小心翼翼地回话:“奴婢从前就在这南苑做洒扫的,是贺大娘让奴婢过来侍候姑娘的。”从洒扫到近前侍,月前几乎翻了两倍,这样的好差事轮到自己身上还真是不敢相信。

“你叫什么名字?从前这里服侍的丫头呢?”素池知道这位贺大娘的,算是这南郊别院的一个内院管事婆子。

“奴婢叫小芦,贺大娘说原来服侍九姑娘的几个姐姐粗苯的很,这才将她们撵到别处去,让小芦来侍候九姑娘。”

素池撇撇嘴,还有比你更粗苯的么?但是她一贯积口德,“你让那贺大娘过来,我有事问她。”

“贺大娘跟着管家去南下采买了。”

这是素池目前听到小芦说得最顺口的一句话了,于是她更加和蔼可亲:“那你让岭风过来,我有话问他。”岭风便是当日素池在重曜面前赶走的那侍卫,岭风和岭雨二人是除了未鸣跟素池最紧的。

小芦犹豫了半天,素池的脾气几乎要发作的时候才应了“是”,慢慢退下去。

素池在小芦的服侍下进了一点点汤水,又读了小半本《菜根谭》才听到门外岭风的声音,“姑娘。”

总算见到个熟人,素池的身子也好一些了:“进来!”

外面的岭风双膝跪下,“属下不敢!”

素池的不痛快瞬间飙升,“你到底进来还是不进来?”

岭风十分固执:“属下一届男子,怎敢踏入姑娘闺中,请姑娘责罚。”

素池将这话细细读了一番,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小芦身上,于是拍拍小芦的肩膀:“小芦,你先出去,我与岭风有话要说。”

小芦一个撒娇就坐在素池塌边的脚踏上,“这是九姑娘的深闺,怎么能跟男子相见呢?”

歪着脑袋的模样天真稚气,素池却连眼神都是冷的,“此刻你尚能竖着出去,恐怕等会只能横着出去了。”

小芦几乎眼泪盈盈,却吓得脚步都不稳。等到她走远,岭风才叩了个头进来。素池不重男女大防,况且主仆之间也没有这一说。

素池哑着嗓子唤他起来,岭风早知素池病了,却没想到声音喑哑成这样。立刻起身到了热水,用手腕试试温度才递给素池,素池轻轻泯了一口才问:“如何受的伤?”

岭风听到素池传唤,草草洗了身上血污又换了干净衣裳,没想到素池一眼就看出他身上有伤,只得如实答:“国公罚的。”

“还受得住?”

“姑娘放心。”

“原是我的过错,算我对不住你。”

“不怪姑娘的,岭风九岁就跟着姑娘进了国公府,后来有机会习字习武都是姑娘的恩德,此生惟愿以姑娘为主。”岭风是素池和素渊出门的时候意外带回来的,父母双亡兄弟相依为命的小孩子看着可怜,那年饥荒素池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后来看着可用又忠心,便留在身边了。

素池听到岭风这番话,也不推脱,开门见山:“我这是被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