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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这才解释道:“父皇,儿臣虽然不断扩充府兵,但是儿臣的府兵多上战场。父皇不是一直想让我们的勇士打到南齐之国去么。”至于祥瑞,豫王是真没把这个怎么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种东西不过是旁人拿来哗众取宠罢了,谁在意呢?当日寿辰,也不过是底下人溜须拍马,说个吉祥话盼个好兆头,这东西虽然稀罕,但是也没什么用处。所以这里陛下介意至极专门拿来质问豫王的祥瑞,豫王竟然半个字都没有解释。
而这种不提及在陛下眼里自然就是默认了,他自然有向南齐开战的想法,但是也不是自己位子都不稳的时候啊。陛下半靠着身子,“这么说你是都承认了,那也不冤枉了?”
豫王突然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肃很多,这不是素渊怎么审判,父皇要审判的是自己,他行了一个扣首的大礼:“儿臣这些年行军在外,小节有失,但是自认对父皇、对北宛绝不半点歹心,父皇已经杀了舒大将军,若是儿臣也处死,那么父皇攻打南齐的心愿又有谁来践行呢?”
豫王以为自己的价值能够让陛下冷静想清楚,但是在盛怒中的陛下将这看成了指责和挑衅,尤其是豫王还提到了舒云净。
舒云净是助今上承继大统的功臣,而后功高震主被杀,朝中不是没有杂音,只是碍于前途性命敢怒而不敢言。这些年没人敢碰陛下这个逆鳞,而今豫王却指出来了。豫王从小记事起便听得是舒云净极其祖上南征北战的光荣事迹,久而久之在他幼小的心里舒家一门成了偶像和榜样。而这样的榜样就这么悄悄地被抹杀。
“你既然怨恨朕杀了舒云净,又何以和舒家的背叛者舒尧之间狼狈为奸?”陛下扯了扯嘴角,质问豫王。当年舒家被下狱,虽然是陛下起意,但是舒尧作为舒家人主动交代,大义灭亲才是舒家罪证确凿的根本。
在这父子相疑的期间,一旁的素渊的目光直直落在眼前三尺之内,冷眼看着,既不劝解,也不添油加醋,好似全无存在感一般。
“父皇一声令下,偌大的舒家就剩下这么一个女人,父皇用得,儿臣何故用不得?”若是换了别人,发现陛下如此盛怒早已换了话题,但是豫王并非此中高手,他的刚直并没有因为平步青云而有所保留,反而有发扬光大的趋势。
这一次素渊终于起身,“殿下休要妄言!陛下是天子,用什么人,不用什么人自有圣断。”
豫王对着陛下尚存三分敬意,虽觉陛下日日老去,但是终究是君父,而对于素渊之流着实不客气:“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肱骨的老臣,毁了我大宛的江山!要战不敢战,我等在外浴血厮杀,你们却安享宇内,还要整日勾心斗角,受你们算计!”
陛下这下气的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你已经忍不住要取而代之了······是不是······是不是?”第一次将这样的野心明晃晃地写在脸上,面对着这张年富力强、有张力、充满着欲望的脸,陛下惊觉自己的衰老、年迈,他重重地喘着粗气,抬手都觉得无力,这个帝王终于垂垂老去。
“父皇,您身边怎能留着这种人,为祸江山,败坏朝纲!”豫王大手一指素渊,便数起他的罪名来。
“够了,朕不想听你说话了,滚出去,来人······”
眼看着陛下已经说不出话,,素渊才给身侧的侍卫使眼色,豫王最后竟然被四个侍卫强行架了出去。陛下居然气到晕厥,急急忙忙召了太医来。
紧随着太医而来的是崇禧殿贵妃素姜,素姜站在陛下床头,看着太医们大汗淋漓又是把脉,又是观诊,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又说不出什么有用的。素姜也不着急,就身上披着浅黄的挽纱在一旁看着,和素渊冷冷的神情如出一辙。外间有妃嫔前来探病,素姜眉毛也不动一下,“让她们滚!”
素渊抬眼瞥她一眼,素姜往边上走了几步,小声问道:“大哥,陛下方才怎么说?”
素渊深深看她,答非所问:“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先问陛下的病情么?”
素姜一怔,便辩解道:“陛下的身子我最清楚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也查不出什么。倒是大哥,这次的事算是了了么?”
“算是吧,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果然太医会诊之后,虽然觉得陛下突然昏厥症状异常,不过也觉得是大动肝火而致,交代了几句,又开了方子。素姜留着,素渊终于出宫了。
时隔二十三天之后,终于重见天日。
素渊一走出宫门,便有马车迎上来,素渊看了看笑笑,一上去果然是墨狄在内等着。
“恭喜国公重获自由,沉冤得雪!”“沉冤得雪”四个字经由墨狄说出来竟然觉得饶有趣味。
素渊也没半点欣然,“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府上的世子和郡主,为了您的大计,我可是连郡主的拜帖都推了。早知陛下要关着您堵住幽幽众口,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久。”
“我倒是觉得,陛下不乏点播打压的意思,靖国公府风头过盛,陛下有些不快。我们这位陛下呀,端得是亲和明理的架子,实则却少了几分圣人心胸。谁也容不下,活该是孤家寡人的命。陛下这次发病来势汹汹,也不知道命途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