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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春芳是个老实人,老好人,平日里没什么主张,虽说入阁时间比徐阶还早,但却心甘情愿但把次辅但位置让给了他,平日里能不多话就尽量不多话,如果不是用得上,几乎都让人想不起来这么号人,反正首辅和次辅怎么商量我就怎么干,被人戏称为泥朔阁老,意思是他这个大学士,当的就跟庙里菩萨一样,看着威严,但其实屁用没有。
但他到底还不是个棒槌,稍加思索便开口道:“定远侯刚刚说的,确实说有的,只是,,,自从代宗之后,便形同虚设了。”
他只说了代宗,但众人全都明白了,不就是土木堡之变么。
土木堡之变,应该说是整个明朝历史最大的转折点,五十万大军被消灭,将门子孙陨落无数,连皇帝本人也做了瓦剌的俘虏,从此再也没有了大明的国威,只能在异族的铁蹄之下苟延残喘,这是大明君臣子民心中永远的痛。
要知道,英宗以前,从来都只有大明打蒙古人的份儿的,草原异族根本就不敢靠大明稍微近一点。(实在不明白,像朱祁镇这个逼样的皇帝,为什么会被追封为明英宗,他特么哪里英了,简直就是皇帝的反面模版啊)
但是土木堡之变,对大明文臣集团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勋贵们在这一战中几乎死光,爵位下面也失去了自己的忠诚将士,从此只能沦为空有尊贵名头,其实毫无实权的闲杂人等,文臣们更是伺机攫取胜利果实,把武人统统撵出朝堂,从此开始了大明文强武弱的格局。
因此,小天说的这些,自然也就是土木堡之前的事了。
严世蕃大怒,开口道:“拿着快一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说事儿,也亏你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马上给我出去。”
小天道:“你管他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法不废,不为空,这条规矩既然没有堂而皇之的被废,自然还是有效的,是不是李大人。”
李春芳是真无奈了,我说你怎么总能把我给扯上呢。只能开口道:“按道理来说,确实如此。”
其实一个谁都明白的道理,土木堡之前,勋贵们手里掌握着大明最精锐的部队,别说大学士了,就连皇帝也多少让上三分,自然要跟文臣分庭抗礼,军国大事上也不可能不让他们参与意见,所以才有了这么一条规矩。
至于之后,勋贵便沦落到宗亲一样的米虫的地步,这内阁自然就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了,这条规矩虽然没废,但哪个勋贵能来自讨没趣呢,也就和废掉差不多了。
但小天不同,他这个侯爵不是他从他老子那里继承的,而是自己挣来的,手底下的军队势力听他的甚至还多于听朝廷的,连军饷后勤都不用朝廷管,可以说,他的势力甚至比当初的英国公还要大上三分,自然有进内阁的底气了。
严世蕃反驳道:“既然如此,你也说了,勋贵只有战事时才能在内阁议政,今天要议的是灾民,难道也跟战事有关么?”
小天找了个椅子往上面一坐,开口道:“当然了,要知道这些灾民大多数可是西北的灾民,其中少说也有一半是军属,现在鞑靼随时可能攻打大同府,万一你把他们撵出去,将士们无心作战打输了怎么办,要是鞑靼破了宣大防线,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你。。。。你。。。。。”
严世蕃明知道小天是在强词夺理,可偏偏人家说的就没有一句是错的,这让严世蕃十分憋屈,恨恨的一甩袖子,就要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小天却不干了,翘着二郎腿,十分慵懒的开口道:“什么时候内阁也有一部侍郎的椅子了?我看还是撤下去吧。”
严世蕃大怒,撸胳膊挽袖子就要跟小天打架了,众人费了半天的劲才给拉住。
这闹剧实在是滑稽了些,严嵩也看不下去了,自家儿子明显不够分量啊,这小天已经成为了又一个陆炳一样的人物,已经不是严世蕃能斗得了的了。
小天今天站出来,严嵩既觉得意料之外,又觉得十分情理之中,这乐天正是二十来岁的年纪,这个年纪的读书人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骂成老王八蛋一样,小天自己有了根基有了势力,却直到今天有了明确的政见不同才翻脸,说实话,这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睁开稀松的老眼,严嵩开口道:“好了怀贞,东楼平日里娇惯了些,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你也不要太跟他一般见识。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也明白平湖他的想法,我严嵩过了年就七十有五了,就算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这个时候也该琢磨琢磨身后名的事情了,你们说对吧。
但是不行啊,咱得为陛下着想,平湖说的,我仔细的考虑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住不下的怎么办,自古以来,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没房子住,也就算了,如果有人有有人没有,恐怕是要出乱子的,万一要是扰了圣驾,又该如何是好?
只要能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老夫还真的愿意当这个不仁不义的老混蛋么?难道我就一点也不珍惜自己的身后名么?”
啊咧?你说的貌似也有点道理啊,我竟然有无言以对的感觉。
严世蕃听了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要知道,他虽然是严嵩的儿子,但他也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这岁数当小天的父亲都绰绰有余了,怎么听这意思,自己成小孩子了,还特么骄纵惯了,别跟自己一般见识?
不管严世蕃心里怎么想,小天却淡淡开口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也要出一点力么,我这就写信动员,让自己的部下和下海的人都参与进来,灾民走到秦皇岛,有愿意出海的就争取全给接到南洋去,想来这样也能减少不少。
我的人大部分都在跟南洋那打仗,还得放着西班牙人,主要只能靠其他海民和近期出海的各位王爷们,他们也不见得就能听我的,能弄走多少人我也不知道,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样一来,灾民的数量想来可以减少许多,剩下的咱们自己做个表率,把房子都让一些出来,号召大户,想来大部分的大户还是会给朝廷这个面子的,至于依然剩下的,咱们再想想办法,也就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