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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大多数男人,简直是不可能的。李初一曾经有一位女同事,跟老公结婚十年,感情也还行,有一回他们俩吵架了,女同事就闷不吭声跑隔壁县城去泡温泉,在当地开了个房。等她泡够了想开了就回家了,但不久她收到了一条同事的暧昧短信——事实证明是同事开玩笑发错了。但他老公那里却像捅了马蜂窝,打电话骚扰发短信的同事、去公司闹事不说,后来还查到了女同事的开房记录,这不得了,两厢结合,妥妥认为自己被戴绿帽了。女同事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他车轱辘一样就一句:“你承认,我们以后好好过下去。”没有的事肯定不能认啊,女同事就直接被家暴了。然后事情持续了一年,女同事只好起诉离婚。彼时李初一见过一回她老公,两只眼睛里的光芒已经变得疯狂。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李初一会得出一个阴谋论的结论:同事老公是等着无中生有以此为借口离婚脱身呢!事实上真不是,那男人死活不愿意离婚,大庭广众之下哭着诉说有多爱老婆。但是她得先承认她出轨了。不然日子没法过下去。
所以,不要小看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占有欲。任何与忠诚有关的事情,都可能被上纲上线。
费云帆现在有多爱紫菱,紫菱婚后的背叛在他心里埋下的刺就有多深多痛。
何况费云帆是个万年恋爱人。所谓万年恋爱人,就是缺了爱情不行,看他的情史就知道了,他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真爱。紫菱现在固然是真爱,保质期多久还真不好说。
所以李初一压根没想过把紫菱和费云帆的婚姻给搅黄。她没这个闲心和精力,这两个作男作女迟早就会被自个作死。何况还有一个已经恢复自由身的神级作王楚濂在一旁虎视眈眈。
李初一完全可以预料得到,这三个人未来生活是何等的兵荒马乱。
但这些都跟她无关了。她人现在躺在汪家她原来的床上,一颗*丝的心却在计算自己的资产和以后每个月的收入。
跟做梦一样。真正的李初一,靠自己几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
终于不用早起辗转去上班,应付动辄把人骂得狗血淋头的客户和上司了吗?
当然如果让李初一选,她不会乐意用健康的腿来换金钱。再多的钱也不换。但是事已至此,她余生注定不良于行,那么被补偿许多许多钱,也是好的。
李初一躺在床上,静静地流泪(一定是入戏太深了!)。
门被扣扣地敲响,汪展鹏推门进来,正好看见女儿没来得及擦干的泪痕,不由地叹一口气,“绿萍,你不要再多想了,以后在家里爸妈会照顾你。”
以后你不是要跟便宜妈闹离婚,奔向真爱沈随心的吗?
李初一可不敢当真,“爸爸,我是不是很失败?事业没有了,婚姻没有了……我以后怎么办呜呜……”
说起来,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汪展鹏也有过错,何况女儿变得这样缺乏安全感,他难免内疚,口头的承诺不能让女儿安心,那就实际把属意未来分配给绿萍的财产现在就给她吧。
划到名下的庞大的财产确实抚慰了李初一一颗*丝的心。她的心情“日渐好转”,脸色也逐渐红润,唯一烦躁的是紫菱见天的跑回娘家,哭哭啼啼地诉说她有多情不自禁,有多后悔,请求原谅的心有多诚恳。
汪展鹏和舜涓责备的态度渐渐软化。毕竟是亲女儿。
李初一却烦不胜烦,联系房屋中介看好了合适的房子,跟汪展鹏和舜涓两人提出搬出去。
汪展鹏和舜涓当然不同意。后者尤其激动,“绿萍,不可以,你现在的情形不方便独居!万一磕到碰到……你留在家里,妈妈可以照顾你。”
“我是个成年人,总不能一辈子附随父母生活,而且我的腿虽然断了,但装上义肢并不影响日常生活,”李初一坚持道,“何况,别说只是走路,我以后还想着继续跳舞呢。”
话她是笑着说的,三分是玩笑,有两分也是认真。
汪展鹏和舜涓一起沉默下来。
他们都知道李初一还没有说出口的理由是为了避开紫菱。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出口责备妹妹一句话,但是也拒绝跟她交流。
这种抗拒的态度的隐含意就是:我不想看见她,家里有她,就没有我。
可是他们能要求小女儿再也不要回娘家来吗?
不能。他们舍不得,做不到。何况还想着随着时间流逝,姐妹俩的芥蒂能消除。
如此,只能寄望于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了。
汪展鹏和舜涓只好同意,帮李初一搬家,并在她的要求下,对紫菱保密她的新住所。
“爸,妈,我不恨她,”李初一淡淡地道,“但是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行为承担起后果,她无视姐妹情谊破坏我的爱情和家庭,就应该预料到我也会放弃我们的姐妹感情。她可以哀求,但是否接受,却是我的自由。”
而李初一的答案是:不,永不。
她不必对此宣之于口,引来任何人的不赞同或劝告。她知道自己的坚定就可以了。
不是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脉就是兄弟姐妹。兄弟姐妹应当彼此在乎、互相保护和爱惜,对方做不到,就把他(她)当无关的陌路人吧。
这是她两辈子共同下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