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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芷之草,猗猗其芳。清芬解秽、秀枝浮光。西风寒露,细叶凌霜。不媚春阳,幽雨暗香。
————致陈容
雅——容之浅绘
一直想为容哥哥写点什么,但总是不敢动笔。怕我浅淡的笔力写不出这位少年的别样风华。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却越来越有一种冲动,只想要为他写,哪怕仅是简单的复述,也不想让心中的这份感动从指尖肆意淌过,甚至随岁月流逝而淡忘。偶然梦回朦胧间,恍惚竟觉他就如真实存在,朗朗君子,白衣翩翩,眼眸清澈,丰神俊逸,古雅如兰,气质卓然。
他如一地背着他的剑,一生只修一剑,专一而强大。他什么都不用说,就那么清清浅浅地笑着、简简单单地站着,就能感到一种气氛从他的周身散发而出,静谧、温暖、柔软、却又让你无法忽略他的存在,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这是多么独特的一位少年!他符合一切古典文学中如兰君子的高洁和优雅,又兼具仙侠世界少年剑仙的卓绝和锋芒。他沉默,但并非无趣;他瘦肖,但并非弱小;他专注,但并非不谙世事。相反,他的心思,深沉地让人难以捉摸。
他就像那幽谷中的墨兰,修挺明洁、优雅持礼、温润澄静、余暗香不绝。
比起备受眷顾的其它男配,陈容的戏份可真的不算多。论描写没有顾砚戏份的一半,论神秘没有萧闲前后出现的扑朔迷离,论容貌没有印晨惊艳无双,论心理没有张兆熙的细致剖析,甚至言行举止都没有邬友诗那般潇洒无羁。不能不说墨大人在描写不同人物的时候心中是有偏好的。容哥哥的戏份,扳着指头数,只出现过七次!!你不敢相信吧?但是,陈容,就是这名低调又沉默的少年,却偏偏让你就忘不了他。甚至——我常常有一种感觉,墨大人在最开始写这个人物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有如今这般受人喜爱,支持呼声甚高。
为什么?因为他真实、他自然、他有原则、他懂坚持。没有刻意去描写,他却如一个真正的存在一般走入了我们的眼,藏入了我们的心。淡淡的,如雨后雾霭氤氲下水墨的剪影。只有读书多了才明白,越是不刻意,越是随兴而至,其实才越深入人心,越成就经典。往往不经意地几句描述,却能留下一世风采卓然。
正如他,几个含蓄的句子,几个干净的眼神,仿佛就能体会到他内心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后、平和却又带着悲伤的怅然。几个欲言又止、几次在袖子里攒着把玩的小礼物,仿佛就能体会到他默默爱慕着、羞涩着、保护着、包容着的心情。就如那冰川下潜涌的暖潮,悄悄地、却又坚定地流动着,竟给人一种格外安心的宁谧!
如兰君子,若芷少年,敏而弥馥,悠然自芳。陈容,让人流连。
叹——容之沉浮
初见陈容,是那么突然的出现。毫无征兆地,一名病弱美少年就突然闯入青篱的世界。他眉眼细长、苍白瘦弱、还有些神态拘谨,甚至可以说腼腆易羞,说起话来也是让人觉得好似一个丹痴,一心只有他的道。几句话而已,本以为只是一名有爱的男配,可是短短两章之内,完全出乎意料,青篱命运的红线就和这位少年纠缠在了一起,再也拎不清分不明。
何况,谁又能想到,这个走两步路都要气喘,面色苍白病态的少年曾经竟然是一名睿慧矍绝、风光无量的天才?!十六岁筑基,风采冠绝于昆仑一时无两;五行台木德之气归元化鼎,他登上了人生第一座山峰;太虚论剑术剑之艳名遍天下,人道“陈郎一剑,天网无疏。昆仑之外,再无术剑”。这是多么高的评价和荣耀!茫茫昆仑十八峰,修仙者不计其数,尤记当初蔡涵平仅仅是昭阳峰剑术第一高手,就已令众人钦佩至斯,而陈容——“同辈剑修第一人”,那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又是怎样的意气无边?
而这一切,仅仅是他在走火入魔前,如惊鸿一现的荣光。随之而至的,却是近六年病痛缠绵、光华不在、枯骸残躯的折磨。
“三千年不世出”的术剑陈容如同流星陨落,天才的传说不复世存。剑意凌厉的流光剑蒙上了微尘,少年风华不在,剑身凄然悲鸣!
从高处跌落到谷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饱尝了风光与注目之后突然变得手无缚鸡之力、连动一动真气都要减损寿命,是怎样一种痛苦?众人从惊艳、崇拜、羡慕、嫉妒和恭维变到窃笑、嘲讽、幸灾乐祸、怜悯和同情、甚至敬而远之时,是怎样一种挫折?
我常常觉得,经历过再失去,和不曾得到过,其伤痛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甚至可以说,相差不止一个级别。一名一生都食不果腹衣不暖体的乞丐,和一名前半生荣华富贵、官冕加身,后半生却穷途潦倒、家贫如洗的富翁,当面对苦寒饥魄之际,究竟谁的心更为痛苦?乞丐或许早就习以为常,并无不适,甚至稍有残羹都为之满足,而富翁,却很可能伤春悲秋,见景恸哭!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品尝过、了解过、失去过,才会更深刻地体会到人世的苍凉、无奈与残酷,才会明白先前的荣耀,和之后的寂寥。若非如此,为何半生贫困的孟郊写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而曾为一国之君的李煜却要低吟“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他得到过。所以他知道这荣耀的来之不易,这背后所需要付出的汗水与酸辛。他失去过,所以他知道这人世的炎凉与现实,知道人性的坚强与懦弱,知道人心的狭隘与阴暗。
可即使这样的他,仍然在众多角色中辉耀出无法忽视的光彩。因为善良、因为坚持、因为磊落——解释成心如死灰也罢,理解成别无欲念也好。走火入魔后,他明明可以医治自己,代价是另一名少女终身无法踏入“归元”之境。且不说“归元”期对于普通修仙者来说是多么缥缈(整个昆仑几十万修仙者,归元期祖师只有七十一人)。单论他的出身,就不知有多少女子愿意奉献自身,谋求更多利益。
他出身在陈家嫡系,又深受祖辈重视疼爱。何谓陈家,引用原文的描述,“昆仑派分为内九峰和外九峰,各峰在一定程度上拥有独立管理权,却又统一归属于中央天柱峰辖制。凌光阁在整个昆仑派的位置就相当于中央执法堂,可说是真正的实权部门。而如今当权于凌光阁的三巨头,分别是陈家、齐家、水家。”
换句话说,在昆仑,他可是身集“官\二代”、“富\二代”于一身,还有点“太子\党”的意思。他的背后有整整一个家族在支撑,不知有多少修仙者甚至凡间女子,愿意用那飘忽虚无的“归元”期来换作陈家媳妇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好处。
可他不。他不要任何一人因他而受损。他宁可陨落,也不愿胁迫;宁可时刻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和家里亲人“爱的强迫”,也不愿去伤害一名女子未来的极小可能性。这就是陈容——霁月光风,襟怀坦荡,磊落正直。他在满是阴谋策算、利益谋求、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昆仑众人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是那么与众不同。
能忍住蒙尘的“流光”,能耐得失落的沮丧,即使无法再习剑,而转向丹道研究,仍旧是那么卓然非凡。短短时间,他对丹道还是有想法,有建树,有独到的理解。他惊绝的才华连哪怕第一次见面的青篱都会在心中暗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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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篱心中才真是惊叹起来,她细细回想那份丹方,虽然不知道这每味灵药所需的具体分量,可这药性搭配之巧妙,已经足够让人看出这丹方切实可用。
大部分的丹师可能浸淫丹道几十上百年都还在使用前人遗留的具体丹方,这陈容小小年纪竟已敢于自己调配用药,实是叫人钦佩。
叶青篱不由得格外正眼看待这个满脸病容的少年,一时间同他探讨药性方面的东西,却是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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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事,皆尽力而为;无论何境,皆安而搏之;无论何欲,皆执守本心。陈容,让人敬佩。
艳——青容初会
陈容的背景、陈容的天赋、陈容的境遇……这一切都只是注意到他的起始。而论起陈容,其实他与青篱的交会,才真的让人难以忘怀。
自从青篱第一次踏入观澜峰时,他们的命运,就不可逆转地捆绑在了一起。这两人的遇见现在看来,其实是一场阴谋,一场陈靖与青羽共同导演的阴谋。被青羽叫到观澜峰的青篱,实际上是被视作让陈容恢复身体的“炉鼎”。
说到这里不得详细说说陈靖——这个疑似“弟控”的大哥。看得出,陈靖对陈容是疼爱有加,不惜一切想要让弟弟羸弱的身体痊愈,但他计划青篱和陈容的这次“燕好”,却怎么看都像是临时起意,草率而为。且不说对鲁云防范不周,未能完全降服它,单说让两个第一次见面才刚刚有点好感的男女行巫山之好,这就已经是极为荒谬的决定。可以理解因为陈容身体崩溃几近死亡,陈靖为之着急不止,但至少也应该观察青篱一次,第二次计划周全了再实施行动那!
所以结果自然是并未得逞。陈容自己的意愿占据了主导的作用。他不管兄长的作法,坚持要放青篱走。这一系列争执与战斗真是看得人惊心动魄。陈容加速了自己的死亡,强运灵力为青篱解毒,并试图放青篱离去,陈靖并未治住鲁云,仅仅分开了鲁云和青篱。此时天降不测风云,恰好萧闲解救九离魔君,致使五行台周天星辰大阵生变,陈容跌入,而青篱扑救,于是两人一同被卷入了周天星辰大阵,开始了一段难以想象的生死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