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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车子的部件组装,周恒踱着步子慢慢走了过来,立在秦玥身边看着听着。

“行,你这样一说我就更清楚了,下午我就开始做!”周三叔爽快地说道。

他看周恒站在一边也不吭声,问:“阿恒,你来找玥娘?小两口就是亲,带走吧,玥娘都跟我说完了。”

周恒抿唇,小心看一眼秦玥,道:“娘子,我有种药材看不清,你帮我瞧瞧?”

秦玥留下图纸,对三叔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三叔。”拉了周恒的胳膊往外走,“走吧,回家了。”

秦玥拉着周恒一直拽到了屋里,手一松,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说吧。”

“娘子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不知者无罪的嘛……”周恒眉峰耸起,跟她解释道歉。

“我哪有生气了?我生你什么气了?”秦玥道。

“我,我看了娘子……”

“你让我看回来不就得了!”

“……”

“你今天进妹妹的屋子,连门都不知敲一下。”秦玥正色,拉他坐下,“日后你科考做官,少不得与人交际,若是连进别人地盘先敲门都不注意,就别想再往上晋升了。大人物往往会注意很多细枝末梢的东西的!”

听秦玥的话,周恒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学界官场少不得阴谋阳谋尔虐我诈,他若是像对农家人一样对人家,必然吃亏。

“娘子说的是,日后我定当注意……那个,多谢娘子不究之恩。”

“谁说我不究的!今晚上你睡地上,不准上床!”

“……”

当夜,秦玥一个人在大床上翻滚,周恒铺了稻草褥子直挺挺睡在地上。

天微亮,有凉风吹进屋内,九月初,这样的天气还算是凉爽。周恒只腹部盖着薄单子,脸却憋的红了,艳若天边云霞,云霞染墨,细汗点点如雨。他眉头紧皱,恍若梦魇了,口中溢出破碎的不成声的喘息。

“啊……”周恒轻呼一声从梦中醒来,迷茫的眸子怔然许久才回复清明,缓了好一阵儿呼吸才平静下来。

他刚才,梦见娘子了……

回想着梦中娘子娇颜轻笑,削肩若玉,温柔的唤他相公,周恒笑自己像毛头孩子,抚着心口舒缓躁动的心脏。

然他坐起身却感到腿间的黏腻,动作一僵,他的俊脸忽的飞了红晕,他竟然……

秦玥睡得还熟,周恒悄悄把床上的帘子放下来,又蹑手蹑脚偷偷换了衾裤,红着耳朵自己到院中洗净。

今天要到镇上把半个月采的药材卖了,周恒偷摸干完活儿叫醒了秦玥,两人吃过饭把一篓篓草药搬上三叔家的驴车进了临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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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帮周恒抓药的伙计见二人拉了一车的药草,忙朝后院喊了许攸一声就去帮着卸货。他们家老大夫可是巴巴等着秦玥来呢,那什么驴子做的妇科药他极想知道。以往都是他想坐堂才来店中,这半个月他每天都来医馆坐一会,昨天又索性住下了。

许攸急匆匆地跑来,“小娘子来了!”

“噗!”秦玥一见他却突然笑出了声。

许攸脸上抹了胭脂,花白的胡须上系着红绳,头发上也被乱糟糟的绑着布条,想来是家中孩子捣乱给他搞得。可他脸上神色正经,配着花里胡哨的装扮,倒像是演戏来了!

周恒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伙计一跺脚忙给他擦脸解头绳。今儿老爷子的幺孙调皮蛋肯定又跟来了。

伙计一边解着头绳,许攸一边走动着看着药材,老头儿不时被揪到头发抽气儿,“哎哟,这个许幺幺,看老夫一会儿不把他的头发全剪了!”

“您哪舍得剪那祖宗的头发,您要是真剪了,他非哭闹上十天半月,以后还以此要挟您给他买吃食!”伙计嘴角微抽。

“恩,不错。该要根茎还是植株,该要全株还是部分,该晒干还是阴干,都处理的极好。”许攸笑看秦玥,“这五十斤药草,我给你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