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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慢慢流逝,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除了那扇被江月踹坏的门。
“好困......”苍山木耳抱着刀坐在床脚,原本严阵以待的动作被时间消磨,动作松散无力,头也一点一点地。
两人进了这个副本就没好好休息过,虽然相比起上次来说对于江月还算轻松,但刚刚经过打斗之后迎来突然的松散,非常容易消磨人的心智。
江月已经尽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可是她确实感到困意再袭来,这种熟悉的困倦让她感到不对劲,然后马上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清醒了。”苍山木耳被那清脆的接触声惊醒,不自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江月叹了口气,伸手把自己的脸搓得发热:“现在已经5:30了,她要是再不来,我们这回可就算过去了。”
苍山木耳看了看时钟,松了口气。
剩下的时间明面上是半小时,可实际上,兴许再过上个几分钟她们就会脱离这个任务点。苍山木耳看上去还好,江月却有些焦躁,或许是因为她在直播间里基本上没有舒舒服服的度过一次任务点,这越来越逼近的时间仿佛是什么催命符,让她总觉得最后还有事情要发生。
江月背靠着书桌,双手抱胸眉头紧皱,苍山木耳原地打了三个巨大无比的哈欠,擦了擦眼角的泪,刚想来劝劝江月说不要那么紧张,在看到江月的那一秒突然瞪大了眼睛。
“江月!”在江月的视角中,苍山木耳提着刀就扑了过来,她感到思维仿佛中了什么迟缓神经的药物,苍山木耳的动作在她眼里变得仿佛掉了帧的动画。
随后她感到自己离开了地面,一股巨大的拉力缠上了她的腰间,窗户忽然打开,风咆哮着灌满了房间,她一路被拉扯着撞翻了书桌上的摆设,身边的景物在后退,江月拼命挣扎着,在即将被拉到窗外时用力握住了窗框。
“别松手!”苍山木耳大喊着,她同样被缠住,江月无比熟悉的红色雾气在屋内凝结成稍微矮一些的非人生物,只不过此时的非人生物看上去虽然矮,但攻击性更强,属于手的肢体部位尖端泛起了深深的黑色,并且向下流淌着黑色的雾气。
那个部位看上去坚硬似铁,和苍山木耳的刀刃相接竟然毫不逊色,室内几乎要被红色雾气充满一半,只有床边的位置仍然保持干净。
江月咬着牙,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精神状态,扒住窗框的手上青筋凸起,头发被不停往屋内灌的狂风吹得飞舞,那缠在他腰间的红色雾气仿佛有生命力一般不再止于腰间,逐渐蔓延到她的大腿、手臂、甚至是脖子。
“你们......不该来趟这趟浑水......”
江月曾经听过的,但此时已经变调了的声音仿佛贴着她的耳朵说话,缠在脖子上的红色雾气越收越紧张,她被勒得喘不上气。
江月的半个身子已经被拉出了窗户,暴露在空中,只剩她的双脚挂在书桌旁边卡着,十指紧紧抓住窗框,缠着她肢体的红色雾气就像在测血压一样,几乎要把她原地分成好几块,她尽力地呼吸着空气,时间紧迫,她只能在内心默默祈祷,然后突然放开了一只手。
放开左手的时候平衡感瞬间变差,她几乎整个人向后仰去,红色武器见状更加疯狂地在她身上蔓延着,几乎要把江月包成一个血红色的木乃伊。
然后便是一道寒光闪过,反握着的剁骨刀瞬间砍断了延伸出去的红色雾气,江月的左手重获自由,手臂的血液也缓缓流通。
江月砍断了红色雾气,耳边听到了一股尖叫声,她咬着牙把手伸向自己的脑袋顶,那里是一股更加巨大的,如同丝绸一般的红色雾气,而那条雾气正延伸向这个房间窗外的上面。
雾气拉扯着江月的脖子,她被迫扬起脑袋,看到了反趴在窗户上面墙壁的非人生物。
这非人生物和室内的那个体型差不多,只不过长相略有改变。
是同色系的血色身体,但头颅的部分已经变成了类似鳄鱼的样子,那张血盆大口张开45度,口中正滴滴答答地向下流着血液。
江月脑袋一闪,却没完全躲开,那液体滴上了她的面颊,瞬间将那里腐蚀出了一片黑色。
强烈的烧灼感,江月不敢再拖延,手臂挥动斩断头顶的雾气,腰腹用力将自己送回了房间。
她勉强获得了一些自由,顶着又缠上来的雾气,砍断了自己右手外延伸出去的红色。也许是知道江月即将逃脱,那趴在窗户墙壁上面的鳄鱼形状怪物咆哮一声,开始往室内攀爬。
苍山木耳和那个黑色手臂的非人生物打得不可开交,非人生物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技巧,但胜在手臂坚硬和反应速度快,以及每当苍山木耳砍到了它的身体部分,红色雾气就源源不断地缝补上去将那里恢复原来的样子。
如果再让那个鳄鱼怪物进来,室内将会混乱无比,到那个时候潘玲丽能否保持绝对的安全,不好说。
江月忍不住用力咳嗽了两声,砍断了缠在大腿上的红色雾气,回头爬上了窗框。
那鳄鱼怪物的吻部已经出现在了眼前,江源拿着剁骨刀横向劈砍,硬是给它切了一半下来,那半边红色的吻部就这么顺着重力掉落楼下,鳄鱼般的怪物再次咆哮一声,听上去痛苦无比。
怪物吃痛反而向后爬去,那些红色雾气却更加疯狂地缠了上来,江月被拉扯得向后倾倒,手差点松开。
这样的楼层高度,江月掉下去肯定摔得面目全非。心脏在她的胸腔内剧烈地跳动着,江月干脆任由那些红色武器缠着她的手腕,踩上了窗框,顺着那些雾气的力道向上跃起。
被拉扯得向上,然后转身,江月把腿攀上了窗户外面的挡雨棚,铁制的挡雨棚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江月迅速避开那滴滴嗒嗒流淌着带有腐蚀性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