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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父自然不是心胸狭窄,这么久了为那点事拈酸吃醋,他只是心疼妻子,怕妻子心里难过。潘父抓紧潘母的手:“你若想回去,我们就回去。”

潘母含笑说:“我已经许多年没见过母亲和哥哥,是时候回去见见他们了。”

潘成金忍不住插话:“那我呢?”

潘母说:“你自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为这些事荒废了学业。”儿子如今懂事了,有些事不能再忍下去了,该彻底地把它们给解决掉。既然潘老夫人眼里只有小儿子是她儿子,何不让她如愿?潘母拍拍潘成金的手背,语气和缓而柔和,“别担心你祖母,阿娘会好好侍候好她。”

潘母这般温柔退让,潘父心里更加难受。

他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妻子,心中已有了决断。去京城!去看看他那母亲安的是什么心——若真的想借他妻子和儿子挟制他,要他倾尽所有帮扶弟弟,那么这个家是时候该分了!

潘成金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最后闭上嘴巴没再说话。

这是颜舜华教他的,颜舜华说了,如果你根本听不懂别人的话也看不出别人的想法,千万不要乱说话,且耐心等等。少说,多想,很多事自然会浮出水面。

潘成金回书院当日,潘父和潘母也启程去京城。

潘成金带着疑惑回到鹿鸣书院,第一件事便是找颜舜华说起父母之间的古怪。

颜舜华完听,又问了几句潘母的事,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夸道:“你阿娘好聪明。”

从潘母这番言辞来看,就知道潘母从来不会说潘老夫人半句不是。然而潘老夫人偏心幼子,最难受的其实是潘父这个孝子。潘母越是温柔体贴地应承着,越能勾起潘父心中的苦楚和怜惜。

久而久之,潘父自然也“偏心”了——偏向潘母和潘成金。

潘母教子也颇有一套,平时都由着潘父宠溺儿子,让儿子的脾性都随了他父亲,这样潘成金自然能讨潘父喜欢。可在学业上她又抓得很严,从不让潘成金松懈,是以潘成金即使染了一身纨绔毛病,却还是能在鹿鸣书院里考进上舍。

这样聪明的一个女人,自然能让潘父十几年如一日地钟情于她,从未生出二心——潘父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更别提正正经经地纳入妾室了。

同样是被迫远嫁朔北,林灵妙母亲与潘成金母亲真是天差地别。但凡林灵妙母亲能早些释怀,与丈夫齐心谋划,说不定林州丞早升上去了。

林灵妙母亲那般执着地带着林灵妙回了京城,反倒让人知晓她仍不曾放下过去,林州丞、林灵妙的前程也免不了受些牵连。

颜舜华叹了口气。

潘成金疑惑地看着颜舜华。

颜舜华说:“成金哥哥,你是有福气的。你有一个那么好的母亲!”

潘成金这次听懂了,一脸地赞同:“那当然。”

颜舜华莞尔。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大潘,有人来给我们下战书呢!”

颜舜华仔细一瞧,发现这人是中舍的,叫侯仲春,与潘成金一样捐学田进来的,大伙都叫他猴子。

侯仲春为人机灵,消息最灵通,是学习会的“第一探子”,书院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潘成金问:“怎么回事?”

侯仲春说:“我们这段时间不是去忙新农具的事吗?有人仿着我们学习会搞了个‘君子社’。”他呸了一声,骂道,“什么君子社?分明是学我们的!你们知道牵头的人是谁吗?”

潘成金与颜舜华都摇头。

侯仲春说:“是傅昆!”他满脸不屑,“就是那个认阉人当爹,还改了姓的。”

傅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