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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单宁很可能也继续会像过去几年一样彻彻底底地从他身边消失。

他不是不能接受分手。

但单宁欠他一个解释。

霍铭衍吃完早餐,走了出门前往监察处。

单宁的早饭吃得更匆忙一些,这里叼根油条,那里拎个包子,吃完嘴里的油条正好到了豆浆铺子那儿,又抓了杯豆浆咕噜咕噜喝完。路走到一半,肚子也填饱了,单宁走上老桥,准备过个桥去赶去城管大队,没想到走到桥上手上的玉八卦就轻轻地震颤起来。

邪门了!单宁按住手上那玉八卦,左右一瞧,正好瞧见个坐桥下钓鱼的老头儿慌慌张张地从岸边冲上来。等瞧清了单宁身上的制服,老头儿立刻朝他跑来,口里叫嚷:“夭寿啰!下头有个死人胀得跟气球似的,臭烘烘,吓死我这老头子了,连桶掉水里都没敢捡!”

老头儿手舞足蹈地说着话,胆子大的人已经跑到岸边去围观那“胀得跟气球似的”的尸体。单宁眉头直跳,对这些胆子贼特么大的家伙很服气,走上去驱散了围观群众,打电话给对面单位让他们派人过来接手。

这种死人的事儿可不归小城管管,那是巡警们的事情,再严重些需要监察处接管。

巡警那边很快接了电话,表示正派人过来,单宁站在原处维护现场,心里又琢磨起刚才那玉八卦的颤动。单宁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玉八卦上,仔细盯着他看,没想到那玉八卦在他的注视下转了几圈,四个字也随之出现在他脑海中:“震卦,上六。”

单宁:“……”

不是很懂是什么意思。

巡警一到,单宁没多留,他回了城管大队,掏出手机搜了搜刚才脑海里出现的四个字。一查才知道这是一个卦象,讲的是什么雷声啊什么凶兆啊,然后又说什么雷劈到邻居自己无咎,最后还补了句什么婚媾有言,短短一句话网上各种注解五花八门,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解释。

单宁翻了一会儿,一阵头大,索性先把这事儿搁下了。总不能一个卦象就破了案子吧?破案的事儿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干比较好。

人陆陆续续到齐,老成也提着豆浆来了,他一屁股坐到单宁对面,说起了路上听来的八卦:“队长你听说没,河边冒出具女尸来了,全身都胀得厉害,也不知泡了多久,好像随时会砰地一声炸开,可吓人。”他说得活灵活现,活像亲眼见着了一样。

单宁想起刚才瞧见的那具肿胀到可怕的尸体,路上吃的豆浆油条在胃里翻腾。他一阵反胃,踹了老成一脚:“你说得这么恶心人,还要不要喝你的豆浆了。”

老成得意洋洋:“你还是太年轻了,我没调到城管大队来之前那也是专破大案的,见过的尸体数都数不清,不就是巨人观而已,有什么可怕的。我以前还看过人给因为巨人观导致认不出原样的尸体复原——”

单宁胆子不算小,但没老成那么恶趣味,边喝豆浆边和人聊巨人观。再说了,老成这家伙的话听着乐乐就好,真信他的是傻子,这家伙也就嘴皮子厉害!单宁掏出手机说:“行了行了,别说了,我们说点积极向上的,比如再过几分钟工资就该进账了,数数钱多开心,聊什么破尸体!”

老成乖乖闭了嘴。

几分钟后,有人第一时间吆喝:“来了来了,工资短信来了!老规矩,奖金最高的人请客,今晚撸串去!”

“你们这群兔崽子,”单宁笑骂,“每个月不宰我一回就不舒坦是吧?我可是队长,钱能比你们少吗?”

一群兔崽子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个个都露出一口大白牙,搓着手说:“头儿,我们这点工资,一个月就等你这顿吃个饱了!我不挑食的,烧几个茄子都行!”

单宁一口答应:“行,今晚撸串去!我们吃肉串儿,给你弄几个茄子。”

于是欢呼伴着哀嚎齐齐响起,城管大队热热闹闹的一天又开始了。

怎么看他俩的家庭背景、兴趣爱好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类人,是他强行跨过那条界线,死缠烂打把霍铭衍追到手——最后又把霍铭衍给甩了。

单宁一阵心虚,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不用不用,您请进。”他踹了脚躲在一边的分队成员,“还不快去给霍处倒杯水,不要太烫,室温就好。”

霍铭衍迈步走进办公室,经过单宁身边时脚步又停顿下来。他抬起带着白手套的手,摸向单宁的耳根,动作不算亲昵,倒像是在检查一件货物——那微微皱着眉的样子,显然是发现了货物上有瑕疵。

单宁一激灵,连退了两步。

霍铭衍收回悬在空中的手,目光依然冷冷淡淡,嗓音也不带什么感情:“喝酒了?”

单宁说:“没有没有,昨晚喝的,上班期间保证没喝。”

霍铭衍的目光落在单宁青黑的眼底,不需要怎么联想就能猜出单宁昨晚过了什么样的生活。他敛起视线,不咸不淡地说:“带着一身酒臭味上班影响公职人员形象,出去跑个十圈应该能让你身上的酒气散掉。”

单宁如蒙大赦:“您说得对,我这就去跑!”他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活像背后被什么怪物追着。

单宁都跑了,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有胆大的走过来请霍铭衍坐下,正好坐在单宁的办公桌旁。霍铭衍拿起桌上的工作记录翻了翻,没说什么。

刚才被单宁差遣去倒水的人壮着胆子过来了,给霍铭衍端来一杯温水,温度不高不低,和单宁吩咐的一样恰好与室温相当。霍铭衍接过,微微颔首:“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