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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泽说的很明白,不看好这事,王伦点点头道:“童贯早被复燕云者为王冲昏了头脑。”

“对,所以才肯放下你这巨寇。”宗泽哑然失笑。

“宗县令却不知,这联辽灭金却是大势所趋,今不与,及日,想取而不得,反受其害,实乃不得不取。”

“我观王寨主屡言联金灭辽,这灭字从何而来?”

“今辽土五去其一,其兵十去其七。”

“王寨主夸口了,辽兵百万,土失五一,兵怎去十七?”

“宗县令不知,辽先派出的二十万骑兵,七万步兵已损,后耶律延禧亲征遇反大军被击溃号称七十万大军实则四十万步兵,骑兵五万,前后七十万大军溃败。”

“王寨主所言也许属实,然仅是溃败,收拢溃兵,可再战。”

“士气一去不复矣,况且辽人朝廷比宋廷腐败的尤甚于蓝。”

宗泽沉默了,王伦说的是真的?辽人顶不住了?

“宋不联金,女真人灭辽收燕云,宋怎处?”

“趁乱取之。”

“火中取栗,宋要直面女真人,兵祸南引。”

“联金却是妙处?”

“商议共举,女真人取其北,我等汉人分燕云。”

“女真人不允当若何?”

“谈!女真人人少,不知辽之空虚,两家协定,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女真人蛮横,失信若何?”

“若得燕云,我占之,紧守边备,若不得,如宗县令前言,此贼必南下,早做打算。”

宗泽品味着王伦这番话,却是有些道理。

“如今,宗县令可知何故我不与童相争锋?”

“坐视田虎做大,你也少不得干系。”

“田虎作乱称帝倒要推到我王某身上了,河东禁军疲敝至此,及日北危,河东怎处?倒不如趁此炼出一支精兵。”

“京东动乱,百姓遭劫掠。”

“我王某人视百姓如亲,童相,国之重器,纵容手下作乱,真叫人汗颜,若不是形势所逼,这等阉人,早叫我收到去。”

“这话说来,王寨主是早几年便知这北边诸事?苦心孤诣占山为王只等防备北边之敌?”宗泽话里充斥着奚落,好你个王伦,造反都理直气壮的。

“我如果说是,我早几年就看出来了,宗相公当作何感想?”

“……”看着王伦郑重其事宗泽突然感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

“宗相公,我王某如果只贪图个人富贵,招揽这般多豪杰义士作何?想那梁山泊,有个万把人马,官军奈何我?请张相公,陈知州和恁上山卖弄嘴皮么?”

“王寨主,你这是要拉我入伙么?”

“有何不可?”

“哈哈哈。”宗泽如饮酒一般仰脖倒下杯中的茶水,长笑之后,望着远处:“我苦读二十载考得功名,从官二十六年矣,此情闻所未闻,水洼草寇招揽朝廷官员~可笑~可笑啊!”

王伦看着宗泽有些失态,只是静静的品着茶,宗泽见王伦不开口,问道:“想必陈知州已然入伙,是做了账房先生,还是军师幕僚?做个抄写的倒是免得见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