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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云飞夫妇在武汉码头于冯国璋此行,然后登上一艘内河炮舰。炮舰缓缓驶离码头,顺流而下。葛云飞与夫人站在船头,眺望两岸的美景,心情格外愉悦。“清晨我告别高入云霄的白帝城,江陵远在千里只是一日之间。两岸猿声还在不停的啼叫,轻舟已过万重青山!”

文青有些嗔怪道:“你把李白的诗译作白话文了。李白若是地下有知恐怕会迁怒于你。”“现在不是提倡白话文嘛,这有什么错?”“你解释得没有错,可李白的诗词寓意更深刻,直白的去说反而失去了意境。”“文青,没有想到你对诗词谙熟!”“我上了几年私塾,自然知道几位大家之作。”“我记得有一首诗叫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但我不记全诗?”

文青微笑的吟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夫人果然有底蕴,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衷,当初独守空房的时候,都是这些诗词陪我度过每一个寂静的长夜。”说到此处,文青脸上流露出处一丝忧伤。

“文青,你的坚守令我感动,也许是上天的的眷顾,也许是你持之以恒的坚守。有句话说得好,不经历风雨哪能见着彩虹。”文青望着丈夫脸上展开笑容,手臂轻轻挽住丈夫的胳膊,显露出亲昵的状态。后面的侍卫见状急忙转过身去。为了满足夫人的愿望,葛云飞决定在南京上岸,乘坐马车前往上海。

在南京游玩了两日,葛云飞让侍卫雇了一辆马车,意图让文青重温古朴的感觉。马车慢悠悠的在乡间土路上行进,遇到景物特别好看的去处,文青都下车留下珍贵照片。前面出现了一座秀丽村庄,浓密的树荫映出白墙灰瓦,典型的江南水乡风貌。文清掀开蓬窗布帘观望。“云飞,咱们在村子里歇息一下,水乡景致很别致太美了。”

“夫人,你要你高兴就依你!”远远望去,一侧的池塘聚集了一群人,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由于距离较远看不清楚,葛云飞拿出望远镜递给文清。突然,文清惊呼道:“云飞,你瞧池塘边上有一个笼子,里面好像有人。”葛云飞接过望远镜查看变脸道:“笼子里果然有人,这是要沉塘,立即去池塘边。”

两名侍卫率先跳下蓬车,直奔池塘而去。篷车到达池塘边,葛云飞和夫人文青下车,见一群男男女女神情麻木,一只竹笼里捆绑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头发遮住了女子的脸部,看不清面容。此时,一名胡子发白的老者道:“这位客官,本族正在实施族法,请客官见谅。”老者伸出手,下了逐客令。老者身后几名后生上前驱之,4名侍卫拔出了手枪挡在前面。

见来客有枪,众人吓得脸色大变。“下去!”葛云飞喝退了侍卫道:“老伯,性命攸关,我想知道这名女子犯了什么罪?”老者知道来者不善道:“客官,这名女子乃本族的寡妇,私自于外人**,按照本族的规定,对这种不知廉耻之人,必须严惩以儆效尤。想必客观是有身份之人,但这是本族的事情,请客官不要干涉。”

“老伯,民国政府已经颁布法律,寡妇再嫁可以根据本人意愿自由选择,如此草菅人命该当何罪?”葛云飞的话音刚落,两名侍卫上前,其中一名侍卫伸手抓住竹笼,似乎没怎么费力气,便把竹笼撕裂,可见武艺高强。另一名侍卫松绑搀扶女子走出来。老者脸色煞白道:“请问客官是什么来头,为何多管闲事?”“你无权知道我们的身份,立即放人。”一名侍卫呵斥。

文清上前搀扶女子宽慰,葛云飞对一名侍卫道:“你暂时留下来,处理此事!”“属下遵令!”葛云飞接道:“老伯,现在是民国了,传统腐朽的枷锁必须摒除。这名女子失去了丈夫,难到就该守活寡。男人可以娶几房老婆,女子就应该从一而终,这是什么传统?老伯,我建议你的族规应该改了,如果再发生此类事件,作为族长难咎其责、必须严惩。”

不久,文清把自己的衣服给女子换上,并告诉她大胆追求自己的幸福。女子千恩万谢跪拜而去,篷车继续上路,文清的心情极差,游玩的兴致全没了。几个小时后,那名侍卫骑马赶上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附近镇子来了警察,我把事情交给他们处理,一名警察所长保证,今后绝不再发生此类事件。我没有暴露的你的身份,只是让他们看了我的证件。”

此时,在常州警局,局长接到属下报告吃惊道:“一对中年夫妇便装,侍卫带枪,身份证是陆军总部,看样子来头不小。他们是往东来的、肯定路过常州。马上派人在官道上密查,发现篷车立即汇报。”几个小时后,属下汇报发现篷车,已经进入常州。这名警局局长是复员的军官,作战时一只胳膊没了,年初来到常州担任警局局长。

局长闻听立即换上便装,没有带随从。篷车进入常州后,葛云飞于夫人文清下车,望着繁华街道文清的坏心情渐渐好起来。常州成为城郭已经有3200年的历史,古色古香的韵味十分浓厚.常州是长江文明和吴文化发祥地,是南朝齐梁故里,有“中吴要铺”之美誉。伴随葛云飞的娓娓道来,文清脸上咱绽露出久违的笑容。

前方响起鞭炮声,夫人二人好奇前往探视。一间店铺就要开张,门前人山人海。店铺铺面很大,牌匾上写着大华装饰美瓷烫金字体。“云飞,陈寿亭把美瓷装饰材料都开到常州来了。”“目前陈寿亭在景德镇有4处瓷窑,主要生产美瓷装饰材料。他们开发的新品种瓷砖、地砖很走俏。江浙一代富有,需求量很大。据我所知,江浙主要城市都打开了销路。”

葛云飞话音刚落,一名缺了一只胳膊的汉子来到面前低声道:“属下拜见葛将军?”“你是?”“回禀将军,属下是原山东独立纵队第一军一名营长,参加过山东防御作战。由于伤残复员,时下属下是常州警局局长。桃村沉塘事件被将军制止,属下督查不力,特向将军请罪。”“此事不怪你,无需自责。”“葛将军,属下知道将军是秘密出访,不敢造次。”

“既然你是我的属下,讨一杯水酒如何?”“属下求之不得,将军请!”不久,警局军长引葛云飞夫妇来到常州有名的酒楼。席间,葛云飞道:“桃村发生的事情不是偶然的,此类事件也许还在发生着。你立即向南京警署汇报,要求各地严格执行民国法律,对于置若罔闻视法律为儿戏着,一律严惩、不可姑息。”

“总长,向总署报告是否透露你的身份?”“可以,但仅限署长一人。”“属下明白!”“另外我在常州的活动,不许出动警察布控!”“属下遵令!”吃完饭,葛云飞夫妇继续漫步街头,文清道:“警察的鼻子够灵敏的,不过这位局局长很会办事,没有惊动更多的人!”“军人出身,经过生与死的考验,没有那么多世故。目前很多转业官兵都成为警察,风气也为之改变。”

葛云飞接道:“这件事情触动了我,革新除旧势在必行,虽然民国政府颁布了法律,但是并没有落到实处。看来中央警局总署署长不称职。”“这种事情应该总统管,你又想得罪人!”文清嗔怪。“文清,战争刚刚结束,很多顽疾必须快刀斩乱麻。日后权利盘根错节,想梳理太难了。我不想留下遗憾,哪怕采取强制手段也要扫清官场的顽疾。”

“我听说单峰成立了内部调查局,莫非就是对付这些官员的?”“用监督的词汇更准确,防患于未然,必须做到未雨绸缪。有必要来一场官场地震,害群之马、滥竽充数、不作为、贪赃枉法的人,一律撤职查办。”葛云飞让单峰在全国各地建立了秘密情报站,索性就改变其职能,成为监督官场的利剑。

葛云飞清楚,遏制官场腐败,靠说服教育纯属扯淡,必须让达摩斯利剑高悬在他们头上方能奏效。另外,遏制官场腐败,处于极刑并不可取,活着而且生不如死效果更佳,葛云飞心里有了周密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