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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颜家康撰写完讲武堂教学材料,有些疲倦的伸懒腰,这时单峰走进来道:“葛兄,瑞清捎话让你去一趟,说通和染坊的陈掌柜要见你!”“正好我要去啤酒山庄,了却一桩心愿!你陪我一起去!”“什么心愿?”“去了你就知道了!”颜家康故作神秘,单峰迷惑。
一大早啤酒山庄便顾客盈门,伴随天气的转暖,啤酒销量水涨船高。一间雅间内,杨瑞清陪着一位客人小酌。客人面色清秀,一双眼睛很有神,年龄大约二十多岁,通过面相观察,此人照比实际年龄成熟干练。“杨兄,没有想到你的运气如此好,能得到葛大人赏识。兄弟一个无名小卒,能入他的法眼吗?”
“陈兄,不要妄自菲薄,以往你的自信哪儿去了。葛大人别看年轻,乃是我辈的楷模。他的雄心很大,对于投资办厂兴趣浓厚,鼎力相助没有问题。”“杨兄,兄弟全靠你了,希望多多美言。”“陈兄,我担保葛大人会让你惊喜。他曾语重心长说过,周村如你这样的人太少了,如果再有几个敢想敢干的人,不出几年周村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葛大人真是这样说的?”“我糊弄你干什么,葛大人的所作所为妇孺皆知,我有时候想这是不是做梦,天大的好运为何降临在我的头上。“”杨兄,你可是深藏不露哇,太不够意思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河南学手艺,没有想到周村发生了如此变故。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兄,老丈人故去,重担落肩你也该大显身手了。”
“杨掌柜,葛大人来了!”一名下人进来禀报。“陈兄,不要慌我去迎接!”“瑞清,买卖又火了!”一见面顏家康打招呼。“葛兄,天气转暖,喝啤酒的人越来越多,早晨未等开业客人便在门前聚集。陈掌柜在屋内等候,他想见你?”“瑞清,让你的朋友等会儿,听说你家姐被你接回来了!”“是的,当初我爹于南郊镇崔家老太爷把酒言欢,醉酒指腹为婚,后来家姐到了出嫁的年纪崔家要求完婚。”
杨瑞清叹了一口气道:“家姐的命很苦,没有想到崔家公子是一个痨病鬼,娶家姐是为了冲喜。成婚当天夜里崔家公子便一命呜呼,可怜家姐活活守了8年寡。此番我给了崔家一笔钱家姐得以解脱。家姐还年轻,我不想让她守活寡。”“前几天淑珍陪着你姐去府里送秀样,夫人对你姐赞不绝口,我能见你姐姐吗?”“大人,家姐没有见过世面,恐让你见笑!”
不一会儿,淑珍陪着杨玉环走进来,杨玉环低垂眉头见礼,显得很拘谨。顏家康凝视眼前的女子,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瓜子脸、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略带忧伤,承托出一种别样的美。文青说的没有错,杨玉环的确是一个大美人。杨玉环的情况是文青告知的,建议给单峰做媒。
顏家康偷窥单峰,见单峰盯着杨玉环神情呆滞,看的杨玉环脸红心跳。颜家康心里有底了。淑珍陪同杨玉环离去,单峰的眼神追随。“单峰,玉环姑娘怎么样!”颜家康单刀直入,单峰回过神来掩饰道:“什么怎么样?”“行了别装了,何谓一见钟情,你的表情告诉了我一切!”“瑞清,我做主让玉环姑娘嫁给单峰可愿意?”
“葛兄美意,瑞清哪有不允之理,但不知单兄是否愿意?”“杨兄,玉环姑娘让人怜悯,我是一个粗鲁汉子,不知玉环姑娘是何想法!”单峰毫不掩饰。“兄弟可以做主,家姐就托付给你了!”杨瑞清抱拳感激!“杨兄,这件事情必须征得你姐同意,我这个媒人才名副其实。”杨瑞清笑道:“葛兄放心吧,家姐不会有任何疑义。”
不一会儿,杨瑞清和淑珍走出来。淑珍道:“杨大哥,家姐在里面等你!”“哈哈!就这么定了,选一个良辰吉日,我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瑞清,你的客人恐怕等急了吧!”
走进雅间,一名二十多岁的男人进入视线,顏家康感觉有些面熟。“草民乃通和染坊掌柜陈寿亭,拜见大人!”顏家康闻听一愣,好熟悉的名字。定晴观察,别说此人于《大染坊》的主角有几分相像,难怪面熟。莫非冥冥之中注定有交集?一时之间顏家康蹉叹自己的运气太好了,莫非是上天的安排。
场面有些尴尬,顏家康忽然意识到让客人难堪了。“陈掌柜,非常抱歉有些失态。本官曾认识一名故人,于陈掌柜长得相似,因此走神了。”落座后瑞清欣喜道:“葛兄,陈兄与我要好。时下周村蒸蒸日上,陈兄不甘寂寞,他想扩大染坊生意,希望大人给予帮助!”“陈掌柜,既然你是瑞清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需要我帮什么忙?”陈寿亭闻听眼睛一亮道:“葛大人为官仗义果然名不虚传!”
“草民得知大人眼光非凡,囤积了数量不菲的土地,恳请大人出让一块用地,不知大人是否忍痛割爱?”“陈掌柜,本官想听听你的想法,如何扩大染坊规模!”陈寿亭快人快语,滔滔不绝,胸有成竹立志要做染坊老大。顏家康默不作声倾听,瑞清似乎被陈寿亭的口若悬河折服。可没出乎意料,顏家康听完平淡道:“陈掌柜,做周村的老大有意思吗?”陈寿亭懵了。
顏家康笑道:“有道是天有多大人心有多大,做周村的老大天太小了,为何不做山东的老大,中国的老大,世界的老大?”陈寿亭闻听纳头便拜道:“草民愚钝,请大人指点迷津!”“几百年前,我们中华民族曾经傲视群雄,当时中国的瓷器、丝绸风靡世界,那是我们响当当的名片。当时世界上是易货贸易,可是洋人没有东西与我们交易,只能用船载着真金白银来购买我们的瓷器和丝绸。”
“祖先让我们自豪,那个时代是何等的辉煌,可是我们近代落伍了。不是我们华夏民族无能,而是我们自身的原因造成的。如今我们又打开了通往世界的天窗,机不可失,万万不能错过。”陈寿亭和杨瑞清盯着顏家康不错眼珠,似乎在听天书。“当今世界日新月异,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精彩,难以想象。一句话洋人能做得到的事情,我等不仅能做到,而且要做得更好。”
“大人,草民愚笨不解其意!”陈寿亭发懵。“陈掌柜,你的雄心壮志无可厚非,但是目光不能盯在周村,要放眼山东、全国乃至世界。既然陈掌柜想大有作为,本官鼎力相助。这样吧我提供土地,投资购买洋机器,你我合作如何?”“大人,草民求之不得,一成股份足以。”“开什么玩笑,五五分成!”“大人这可使不得,草民得一成股份已经是天利!”“瑞清,陈掌柜是不是太矫情了!”
“陈兄,葛大人是金言玉口,说一不二,你还犹豫什么?”“大人,草民肝脑涂地,为大人做牛做马万死不辞!”“扯淡,虽然我是投资人,但是买卖由你做我不干涉明白吗?”“草民明白!”“明年瑞清要办纺织厂,他织布你染布,珠联璧合呀!隔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去选址,如果陈兄相中立即动工!”陈寿亭张大嘴巴,被幸福砸晕了。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唫河畔。“这片是河滩地,不占用民田,而且取水方便”顏家康指指点点。“大人,此处靠近河流不错,可是这片地太大了!”“不是太大了而是太小了,这里不仅要建厂房,还要使用蒸汽机,日后还要建电厂!”陈寿亭若有所思。“陈掌柜,别看这里的地不起眼,别人想买无论出多少钱,我都不会买。瑞清,明年纺织厂就建在那边!”“大人,我也相中那块地,如此大规模投资,我们的银子是否充裕?”
“知道什么叫借鸡下蛋吗?年初德国礼和洋行要在周村开办支行,我来牵头,瑞清你出头于德国洋行洽谈贷款,通过德国人购买机器、蒸汽机,聘请洋人技师。”“陈掌柜,我做主就这样定了,你的染坊就叫大华印染厂,现在施工年底就能开业,还犹豫什么?”“大人,我!”陈寿亭有些哽咽。
“你们两个人是不是爷们!”瑞清和陈寿亭相视,忍不住激动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