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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似乎是想明白了些什么,薛北凡就问她,“打的什么主意?”
小刀神神秘秘的,“嗯……我娘以前教过我一个逃生的绝技,说是在被人追得实在无路可逃的时候,就上牢里躲一阵去吧。”
“牢里?”薛北凡听得惊讶,“你娘怎么教你这招。”
“她是飞贼啊,别人抓她不就是要关她进牢里么,而同样的,在别人看来,她要逃也是因为怕被抓进牢里,因此自然没人会去牢里找她,你说是不是?”
薛北凡觉着这理虽歪吧,道理是通的,说白了不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哦……”薛北凡有些领会小刀的心思了,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你是不是觉得,这姚朵身份有问题?”
“怀疑而已,需要证实!”小刀捋袖子。
“你干嘛?”薛北凡见她杀气腾腾跟要找人干一架似的,不解地问。
“我帮晓月晾衣服啊!”小刀飞了个白眼给他,露出白白两截胳膊,从木桶里将洗好的衣服拿出来,甩开,往晾衣架上挂。
“啧啧。”薛北凡摇着头赞叹了一声,“了不得啊,这么能干谁娶着谁可走了大运!”
小刀瞄他一眼,嘴角翘了翘,嘴上还硬,“少拍马屁。”
这时候,外头有一些响动。薛北凡他们包了大半个后院,还有个偏远没有包下来,院门彼此也不冲着,当中隔着条回廊。这会儿,估计是伙计带着住偏远的人进来了,一经过走廊,两厢打了个照面,薛北凡就皱眉——来的正是北海派的三人。
为首走进来的就是薛邢。他一眼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薛北凡似乎并不吃惊,薛北凡心中便已了然,这几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后边进来的是方桐里。这方桐里吧,前文书交代了,什么都好,就是好美色,看到美人把持不住。也别说,小刀露着胳膊在那儿晾衣服,这丫头年轻貌美,那身段从背后看,可也是娇俏动人,难怪薛北凡一直带在身边了。方桐里暗暗羡慕薛北凡,这人似乎总能得奇女子垂青,也不知道看上他什么。他正仔细打量打量小刀,莫名就有一阵怪风过,没什么风向打着转儿地拔地而起,那风对着他的双眼直冲了过去。这下可吹了方桐里满眼的沙子,难受的他什么似的,伸手揉眼睛。
身后秦珂正看薛北凡呢,只见刚才一阵风过,他的衣袖微微地扬起来了些,又不自觉地想起了第一次见面那会儿。
她刚拜师入门的时候,知道北海派有两兄弟,大哥天下无敌,名震江湖,弟弟却是个混迹江湖不学无术的浪荡子。那一天,她经过后院,看到个人靠在花园的一座凉亭里打着哈欠。那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显得很随意,也很年轻。太阳暖暖晒在他身上,有些慵懒,举手投足间,和她往日见到的那些人很不一样。
秦珂当时就站在院子里傻看着。
这时候,一个十分美艳的女子快步走到亭子里,似乎还带着怒气一般,“薛北凡!我等了你一个时辰了你怎么搞的?让你去听琴很难为你么?!”
薛北凡?
秦珂惊讶不已,那人就是传说中一无是处的北海派二少爷?不可能吧……莫不是江湖谣传?
薛北凡则是继续打着哈欠,似乎嫌那女子吵闹。
“薛北凡,你眼睛是瞎的么?本小姐好歹天下第一美人,请你听琴你竟然不赏脸!”
薛北凡伸手掏了掏耳朵,慢条斯理,“那你找想听的人去听不就行了么。”
“你!”那女子显然要发怒,薛北凡忽然伸手一指后边,“你师父来了。”
女子赶忙回头看,秦珂就见薛北凡一闪身……已经没了踪影。
等那美人转回头来,却上哪里找他去,气得她跺脚嚷嚷,“你等着!你这有眼无珠的笨蛋!”
后来秦珂才知道,这个女子就是有名的天下第一美人风无忧。风无忧并不住在北海派,她是跟着师父来北海派办事,暂住的。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秦珂觉得风无忧的确漂亮至极,且文武双全。之后的几天相处下来,秦珂发现整个北海派的弟子们,都对风无忧言听计从,唯独那个神神秘秘,偶尔才出现那么一次的薛北凡,连正眼都没看过她一眼。整个北海派唯一能引起他兴趣的,似乎就是一只小花猫,他有事没事地就喜欢抱一会儿,喂喂吃的。
秦珂从那时开始,就不自觉地期盼着薛北凡偶尔回来一趟,好让她看一眼。可渐渐地,随着她在北海派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薛北凡的名声也越来越差,近几年,就再没人看到过他了,据说一直在外游玩。有些在北海派学功夫的弟子,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却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功夫,年纪多大,有的只是轻视。因为薛北凡是一个无缘无故被隔离在北海派之外的异类……至于为什么他会不被接纳,理由众说纷纭。最多的一种说法就是,他不是亲生的,又或者,有什么秘密?
秦珂正发呆,小刀衣服晾完了,将脸盆放下对薛北凡招手,“薛二,我肚子好饿,你吃饭不吃?”
“出去么?”薛北凡伸手帮她把挽起来的袖子放下来,顺便示意她看身后。
小刀瞄了一眼,撇嘴——哎呀,丧门星住到对门儿了,不吉利不吉利!
“去外面吃作甚,一会儿雨一会儿晴的。”小刀拽了他一把,“去厨房看看,有好吃的就做个面或者炒个饭。”
薛北凡一听小刀有心思下厨,心情豁然开朗,乐颠颠就跟着她往后边灶房的方向走了。
秦珂微微皱眉——她曾经一直以为,薛北凡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重视。转念一想,也许……只是某种利用或者交易?那个女人,毕竟也来历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