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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天果然中了梁斌的套路,问道:“你打算怎么干掉顾晓红?”

梁斌道:“他不是要在货轮上举行与乔治的签约仪式吗?这等于他把自己困在了船上,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就在船上干掉他。顾晓红已经邀请方晨去参加签约仪式,我会跟方晨一起去,寻找机会动手。”

秦海天道:“顾晓红功夫了得,而且一定会在货轮上安排很多打手,就凭你和方晨杀得了他?”

梁斌道:“我的计划是这样。我先建议顾晓红将签约过程拍摄下来,如果他同意,您派海天公司最得力的杀手装扮成摄影师和助手跟着我上船,把枪放在装胶片的箱子里。到时候我提出试拍顾晓红,让他站到摄影机前,我们就在这时候动手。”

秦海天听到这个计划,脸上现出一丝微笑。这个计划确实高明,但风险仍然很大。顾晓红要是那么好杀,秦海天早就把他杀了,还用得着等到今日?

秦海天道:“你想没想过,这个计划一旦付诸实施,你有可能有去无回?”

梁斌道:“当然想过。但是这可能是干掉顾晓红的唯一机会,一旦错过,以后再想杀他就难上加难了。”

秦海天沉思片刻,道:“你先给顾晓红打个电话,我听听他怎么说。”

梁斌道:“好的。”

梁斌拿起话筒拨通了顾公馆的号码,接电话的正是顾晓红。

梁斌说他也想参加货轮上的签约仪式,借此机会认识一下上海的各界名流。

顾晓红已经邀请了方晨,而梁斌是方晨的老板,顾晓红自然不好拒绝梁斌,便答应了。

梁斌又向顾晓红建议将签约过程用摄影机拍下来以作纪念。顾晓红对这个主意很是高兴,便答应在签约仪式那天让梁斌带着摄影师上船进行拍摄。

梁斌放下电话,秦海天立刻派人将周水生叫了过来,一起商量刺杀顾晓红的计划。

周水生见秦海天终于下定决心做掉顾晓红,也不禁摩拳擦掌。他觉得顾晓红举办如此隆重的签约仪式,一定会在货轮周围布置小船负责警戒,所以他会带领“水鬼”藏在渔船中,找机会将小船上顾晓红的手下先干掉,切断顾晓红逃走的后路。

“水鬼”是海天公司内一群水性极好的杀手,他们可以在水中潜行很远的距离,悄无声息的接近对手并将其杀死。他们是秦海天称霸黄浦江的重要资本,只要是搞航运的,一听到“水鬼”这个名字都会不寒而栗。

梁斌告诉周水生,当他带人上船后,准备行动时会来到甲板边上,将西装左胸前口袋内的白色手帕换成红色。周水生在渔船上用望远镜看到这个暗号,立刻让“水鬼”们出动,偷袭负责警戒的小船。这样双箭齐发内外配合,才有可能杀死顾晓红。

秦海天强调此次刺杀不能事先告诉方晨,以免计划泄露。刺杀必须在乔治和达官富贾们上船前完成,否则一旦伤及这些人,会让局面变得无法收拾。与此同时,秦海天会派海天公司的众多杀手进入公共租界,将顾晓红手下的骨干分子全部诛灭,这样才能将顾晓红的势力连根拔起。梁斌心想秦海天果然思维缜密,心狠手辣。三人确定了方案,便各自准备去了。

梁斌又找到陆玲,将他与秦海天和周水生确定的计划说给她听。

陆玲觉得梁斌的计划有点冒险。虽然在船上可以切断顾晓红的退路,但对于梁斌等人来说,他们的退路同样也被切断了。双方将在货轮上展开殊死一搏,梁斌等人未必能稳操胜券,甚至很有可能死在船上。

梁斌听了陆玲的分析,道:“这件事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准备一颗手雷,如果局面不利,我就与顾晓红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