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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刚刚的早饭好吃呀!等回家时买一份带给师傅尝尝,早餐都有雪菜肉丝和火腿肉,哪像我们在灵山县,早饭只能喝粥吃腌菜。”鹏飞抹着嘴巴对杨勇说道。
吴忠偷偷瞄了一眼杨勇,在后面用力踢了鹏飞的屁股一下:“闭嘴!你一人吃了四份早餐,二十块一份,你自己吃了八十块!八十块!在县里买头猪都够啦!”
杨勇扭头看看有些羞赧的鹏飞,拍了拍他的头说道:“没关系,你刚十六岁,正在长身体,多吃点是应该的,吴忠也只是比你少吃了一份而已。”
鹏飞瞪了一眼吴忠,吴忠挠挠头:“对不起,大师兄。”
杨勇打了个嗝,笑着转身朝前方走去:“没关系,我自己吃了五份,去拜祭师公,当然要吃饱肚子,免得师公在下面替我们担心。”
在大角咀的孝思坟场祭拜过黄飞鸿的四夫人莫桂兰,杨勇和两名师弟一直在坟场等到了下午,都没见到夏振彪出现。
“彪叔到底是去澳门还是去金门,游泳都该回来啦。”吴忠无精打采的蹲在坟场外的马路边,对杨勇说道。
杨勇看了一眼手腕处的老式腕表:“已经三点钟,再等一个小时,如果彪叔还不回来,我们就自己去找阿武。”
听到杨勇这句话,吴忠顿时兴奋的站起身:“大师兄,你知道武哥在哪?”
杨勇点点头:“只知道在九龙城寨,不过我们可以去问,那里有擂台,阿武就是打擂时被人打伤的。”
鹏飞蹲在一旁摆弄着刚刚买来的磁带和录音机,录放机并不是香港流行的便携式随身听,而是那种足有半米长带有两个扩音喇叭的大家伙,可以。插。电源,也可以用干电池供电。
这是中午时吴忠和鹏飞无聊跑去不远处的教会筹款义卖买来的二手货,价格很便宜,只用了七十块,还附送了一小箱磁带。
此刻鹏飞将电池安装好,把一盒磁带放了进去,点开开关,两个音箱顿时传来了“孩子,这是你的家……”《陈真》的主题曲。
声音很大,吓的鹏飞急忙关掉,小心看看大师兄,发现对方只是朝自己摇摇头,并没有生气,这才又翻看起箱中的磁带。
就在即将四点钟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坟场外,下来一名穿着花衬衫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打量了一下四周,把眼睛定在杨勇三人身上,快步走过去,满是皱纹的脸挂上亲热笑容:
“阿勇?我是夏振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澳门那边出了一点点事,等很久?”
杨勇朝夏振彪笑笑:“彪叔,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拜祭完莫师公。”
看到夏振彪走过来时的姿势有些怪异,杨勇微微簇了下眉头:“彪叔,你身上有伤?”
“伤?冇,我点会有伤,老毛病,风湿。”夏振彪愣了一下,马上说道:“什么都不要讲,来香港我就是主,你们是客,我先带你们吃晚餐,然后见识一下香港夜景,其他的等吃完饭再聊,走,走啦!”
鹏飞和吴忠朝这位看起来有些落魄的彪叔行过礼之后,鹏飞拎着录音机,吴忠抱着磁带箱跟在两人后面上了计程车。
夏振彪坐在计程车副驾驶指路,在黄大仙一间茶餐厅停车,夏振彪有些歉意的笑笑:
“阿勇呀,本来呢,你来香港我要请你食燕鲍翅,只是去澳门打牌,输光,勉强食些煲仔饭之类,等我揾足钱请你去澳门见识。”
杨勇始终面带笑容,一副听话晚辈的姿态。
进了茶餐厅点了几份煲仔饭,夏振彪打量着杨勇,眼睛转动了几下,开口问道:
“阿勇,五年前见你,那时你就功夫惊人,现在恐怕广西无敌手了吧?”
杨勇手里的餐勺顿住,谦逊笑笑:“彪叔,我一个小辈,你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
旁边咽下一口饭的吴忠却说道:“彪叔,广西无敌手?两年前就是啦!有次客家……”
“闭嘴。”杨勇朝吴忠望了一眼,吴忠马上乖乖低头扒饭。
“说来听听嘛,这里是香港,就算是仇家,也不可能收到风嘅。”夏振彪一副好奇的语气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