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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瞥了一眼她如纸扑克一般永恒不变的表情，卫安良腹诽道。
月冬山很高，号称是桂城第一大山，海拔二千九百余米，在桂城这种多丘陵少大山的地方，已经算得上是鹤立鸡群。卫安良与秦扬灵并列站在山巅，夹带着湿润水汽的山风吹来，带着一种沁如骨髓的凉意。卫安良穿的是一件卫衣和一件单衣，而她，只穿了一件淡蓝打底薄衫以及薄而修身的铅笔裙。
瞄了一眼她微微发抖的肩头，卫安良脱下风衣，披在她身上，她没有拒绝。强势的女人或许就是这点好，从不矫情。
“干嘛想着来这里？”
卫安良问道，在他看来，秦扬灵十有八九属于那种谋而后动的人，或许早在吃饭前，她就已经决定今晚要来爬山。
秦扬灵把卫安良给她的衣服拉上，用手比出一个框，望向远方，说道：“心血来潮吧，可能是在城市里待久了，想登山远眺放松一下心情。”
“总感觉你心事重重。”
卫安良笑道。
“心事？我昨天失恋，算不算事？”
秦扬灵自嘲道。
卫安良伸头讶异的看了她一眼：“你居然会有男朋友。”
“滚。”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伸了一个懒腰，卫安良用脚在地上随意轻踏两下，坐了下去，“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女人嘛，生来就需要男人哄的，都失恋了，不坐下来让我哄两句？”
卫安良这话说得确实不怎么样，但好歹不至于让人生气，至于秦扬灵真的坐下来，他觉得也不是自己劝的功劳，而是她站累了。
卫安良准备伸出一只手去放在她即将坐下的位置，免得那些招人烦的石子虫子侵扰到她，不过好像秦扬灵并没有领会他的好意，一脚踹在他手腕上把他伸出去的手踹离了既定轨道，骂道：“流氓。”
卫安良讪讪一笑，没有辩解，但在心里确实骂了好多句狗咬吕洞宾。
忽然在天边飞过去一个自由的身影，映着月光，瞳孔金黄。
“鹰？”
秦扬灵问道。
“是的，那应该是只凤头鹰，西南最容易见到。”
卫安良阅遍脑子里存着的所有小知识，终于又成功帮女王解答，还乘机装了一波逼。
“鸟真好啊，想去哪去哪，小时候我就最羡慕鸟。我爸常跟我说，天高任鸟飞，总有一天我也能变成一只展翅飞翔的鸟。你知道扬灵是什么意思吗？”
“扬灵，语出《离骚》，有扬帆之意。”
“不愧是道岚市的人民好教师，这也都知道。”
卫安良自夸自擂：“我的知识储备可是很丰富的，要说我脑子跟电脑的唯一区别，就是它用电，我用饭。”
秦扬灵扑哧一笑，直到此时，她才流露出一丝女儿神态。
卫安良指向天边：“想飞吗？我带你从这跳下去。”
秦扬灵目瞪口呆：“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