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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
彼此都很熟悉的身体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明明不是头一次,白夜却异常地亢奋,他在我身上近乎贪婪地索取,任我抓着床单,拼命地克制尖叫。
这一场双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接近于人类最原始的欢爱。
眼泪和汗水混杂在一起,我紧紧地缠住白夜,报复一般地啃咬他不再冰冷的嘴唇,他回咬了我一口,闷笑不已,“来吧,小梨,再激烈一点,我就爱你这个样子……”
他就爱我这个样子。
他就爱我这个样子。
其实我也是,只有两个人都陷入混沌的时候,才不会去计较太多,只有这个时候,没有试探和隔阂。我多么希望大家永远都这么的诚实,而不是每一次都在想,下一次会是在哪里见面,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不告而别,会不会形同陌路。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放纵的拥抱过后,白夜把脸埋在我枕边的头发里喃喃,“……我承诺你的事,不管有多无聊,都一定会做到。你说说看,我哪次失约过。”
“……没有。”
爱也好,恨也好,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纵然不爱不恨,也不曾离开过,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凶?”
“为什么不对我好一点?”
“为什么?”
一般而言,白夜并不是话多的人。坚持不懈地埋怨到天光,无非是脑子烧得厉害了,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也不知道白樱用的什么药,他身上一阵凉,一阵热,背上还起了一层薄薄的毒砂。我把到了嘴边的“活该”咽下去,喂他吃了一颗本派的固元丹,以免情况恶化。
“好贵重的药。”白夜绝望地问,“收钱吗?”
为了不让病人有心理负担,我温柔地笑了笑:“免费的。”然后,从他身上搜出了清凉散、九华芙蓉蜜、天香玉露膏……“礼尚往来好不好?”
“……”
盘旋数日,白葵等人终于从北邙周边撤离。
因为我惦记着枉死的苏引玉,执意要去见一见苏湄,可墓穴里的尸体已经被毁得不成人形,只好先去城里住下,再做他想。
南街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连招牌上的“长明”二字都模糊不清,破旧程度可见一斑。白夜站在门口迟迟不肯挪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种地方能住人?”显然小紫狐也是这么想的,它叼着我的衣角,把我往别处拖,意思是大不了咱们找户干净的房子,把人全家都打昏,鸠占鹊巢。
我揪着它的尾巴道:“将就一下吧。知道白夜会来杀苏引玉,白樱早就在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上钩,这种时候招摇过市,是嫌过得不刺激吗?”
一提到白樱的名字,白夜就听话得很。
他笑眯眯地牵起我,对着柜台旁正在打瞌睡的掌柜道:“掌柜的,一间上房。”掌柜的头也不抬,抛出一把钥匙道:“二楼往西数第四间。这里每一间房都是三十五钱一晚,加上押金五十文,一共八十五文,要现钱,不赊账。”
想起我的装钱的绣袋在爆炸时不知道落到哪去了,我伸手从白夜怀里摸了一块银子,掐成两小块,一半扔给掌柜,一半收入了自己囊中。
“你有意见?”
上了几步楼,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夜。
“不敢。”他连忙苦笑一声,跟了上来。我想他也是不敢,联系不到幻宗的心腹,跟着我混,就得有惟命是从的觉悟。
我大约是得意过头了,全然没有注意到楼梯口奔下一个人来,“天灵灵,地灵灵,何方妖孽快显形!”他见到我,二话不说,举起一把木剑朝我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