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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恭敬回道:“只刚刚过完十三岁的生辰。”

太子点头:“那也不小了,我朝女子,十三岁便可以嫁人了。”

苏氏立即恭敬回说:“太子殿下说得是,小女在四年前便与唐国公世子定了亲事,二圣亲自保的媒,想来也是不远了。”

太子兴致有些蔫蔫的,又侧头瞧韵娘,温柔道:“今日可还是吐得厉害?午饭吃了吗?”

韵娘浅笑着,将自己手附在太子手背上,点头:“今日好得多了。”又道,“殿下,臣妾母亲跟三妹妹来的也有段时日了,不若就叫她们先回去吧,刚好臣妾还有些话想跟殿下说。”

太子垂眸想了会儿,便就准了,待得苏氏母子三人离开后,太子方沉了脸说:“咱们太子府,怕是有线人!”看着韵娘,伸手去抚她耳边鬓发,语气平和了点,“原是朝中有大臣弹劾我,父皇母后才急召我入宫的,可你猜是为着什么事儿?”

韵娘也正想跟太子说这事,微微正了身子道:“臣妾也是刚刚听宫女们说的,说殿下您又自外面请了歌舞女进府,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在二圣面前告你一状。”

太子气愤,一手捶在桌案上:“若叫孤知道那奸细是谁,定是大卸八块!”

韵娘垂眸思忖,片刻才说:“殿下,如今晋王领兵凯旋而归,立了大功,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自是会时时刻刻将眼睛放在殿□上。不过,您是储君,晋王是臣子,各司其职罢了,只要您尽心处理朝政事务,他们也就挑不出错。”

“关键是孤近几年来根本就没再做过什么出阁的事情了,不过是怕你闷,才听了太子妃的劝,请了几个歌女入府,希望能够给你弹琴解闷而已。”越想越觉得倒霉,哼道,“谁知道,没让你开心到,倒是孤一头栽了进去,被骂个狗血淋头。父皇还踹了我好几脚,你瞧,腿上都淤青了一片!”他撩开袍子给她看。

韵娘一瞧,可不是紫了一大块么,咬了下唇,伸手去帮他揉了揉,轻声道:“还疼吗?”

太子脸色好了很多,低着头,只感觉那里痒痒的,微微一笑:“再多揉几下,兴许就好了。”

韵娘有些心不在焉,仔细想着方才太子的话,太子说,他是听了太子妃的劝,这才自外面找了歌女进府的。并且,太子请歌女,是为了给自己解闷。

苏氏带着子女回了府后,撇开众人,嘱咐婉娘,叫她以后别再没事往外跑。苏氏静静瞧着小女儿,几年时间,她像是抽了条的柳枝一样,出落得明丽娇艳,亭亭玉立,真真是美貌的,连她这个做娘的见着了,都忍不住要夸几句。

只是,这太过美貌了,反而是祸端,她倒是希望女儿还像以前那样。

婉娘心里清楚,自是听娘的话,总之九王现在已经不在京城了,自己不会再出府半步。

九王年都没过,受了二圣的暗旨,此番已是动身去了江南。婉娘还想陪着娘过完这个年,因此,想等到年后,再找个理由动身前去。

新年的前两天,云盎来了信,信上说现在路上被风雪堵住了,最早,也得到正月十五才能回京。回家过年,已是无望。

虽然老爷今年也不能在家过年,但苏氏母女还是开心的,至少,老爷回来了。

除夕这天晚上,婉娘陪着祖母母亲吃完年夜饭后,就抱着弟弟穆郎守岁。

过了子时,穆郎又赖在她身边不肯走,想跟她挤一个被窝睡觉。

婉娘好不易将弟弟哄睡着了,刚准备熄灯睡觉,此时却有人猛地破窗而入。

破窗而入的采花贼,身着一件玄色铠甲,腰配长剑,身近八尺,英姿飒飒,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此时,一双精锐的眸子正在屋子里四处搜寻着,很快便朝婉娘这边看过来。

即便他已经高了,壮了,还黑了,可婉娘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李夙尧回来了!

但李夙尧没认出她,微微愣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直言抱歉,又跳了出去。

过了没一会儿,婉娘还没回过神来呢,李夙尧又跳了进来,表情有些呆:“你……你是不是婉娘?”

婉娘点头:“李夙尧,你输了,现在已经过了子时。”

李夙尧狂喜,他现在的心情怎能用一个激动来形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婉娘,他终是见到他心心念念的肉丸子了......

“我说我没输,我就是没输!”李夙尧甩着膀子,大步朝婉娘走去。

此时穆郎却突然醒了,迷迷糊糊地吵着要尿尿,婉娘刚刚脱了他的裤子,臭小子站在床上,自己手把着就尿了出来......

可怜的李夙尧,被打的个措手不及,浇的一身都是!

这臭小子是谁?竟还是个带把的,怎么可以跟着肉丸子一起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李夙尧输了,快马加鞭的,还是迟了几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