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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霞光万丈。
日上三竿,酷热难当。
夕阳西下,暮霭茫茫。
居然都没有人进来,而惨叫声也渐渐少了,只偶尔远远传来一两声。更漏声声,子时到了,又是新的一天。整整十二个时辰没有休息,时刻紧绷着神经,没有人露出一丝困意。只怕打个盹,就往阎王殿报道去了。
太阳再次升起,如果没有在十二时辰之内出去,便会被看场的守卫全部杀掉。
“我说,要不出去看看?都没声音了。”蝶小心翼翼地提出意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没人想打头阵,冒这个险。金开口道:“外面就算有人,也不会太多,我们院的人都在,总不至于怕了他们。我出去看看。”说罢看了看叶:“你去吗?”叶站起身:“我说过,要永远与你站在一起。”
两人并肩走向院门,缓缓推开并未上锁的大门,一股血腥气直扑而来,地上一片惨状,满目皆是鲜血与尸体。没时间恶心不适,也没有时间感慨人生无常,首要任务确认是否已无其他院中之人。
叶回去通知其他人可以出来了,外面暂时没发现危险,人多方好打扫战场,若是金院的人全出去,结果发现还有其他院的人在,那可是前功尽弃,死得冤。金认真分辨着尸体曾经是哪个院的人。
其他人都出来了,分散开,搜索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草丛、树梢、水塘,乃至卧室厨房,连房梁上都没放过。没有人,只有成群结队的苍蝇被吸引而来,黑压压一片。“嗡嗡”之声始终在耳边萦绕,金皱皱眉头,挥手将苍蝇赶开。
夕阳西下的时候,金院所有人陆续回到金院门口,互相探问情况,能搜的都搜过了,没有人。蝶环顾四周,高声说道:“既然没人,我们就出去吧。”金松了口气,第一个撒腿就往门口跑,却被叶拉住了,叶在她耳边低语:“就你傻,你看别人,都慢慢退。这是在诈呢,要是有活的,一定会出来,伺机将我们灭了。”
眨眼的工夫,原本站在一处的十个人,各自寻了地方蔽身,除了鸟鸣虫飞的声音,再无半点有人活动的气息。过了约一炷香时间,雁首先出来了:“这么久都没动静,肯定没人了,走吧。”蝶也从藏身之处出来:“嗯。”九人都陆续出来了,雁数了下人数,转头问叶:“金去哪里了?”叶摇摇头,大声喊道:“金,你在哪?”
突然雁痛苦地捂住胸口,就这么倒了下去。红色的水迹在她杏黄色的衣服上分外显眼,迅速扩大,一枚柳叶镖牢牢钉在她的心脏之上。难道是金想要直入云间阁,开始对他们下手了?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所有人急速散开,呈防守势,寻找金可能躲藏的地方。叶很伤心,站在蝶身边:“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会变成这样。”蝶安慰她道:“人心是会变的,你别想太多,自己小心……呃……”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叶缓缓将沾血匕首从自己的心口抽出,冷冷开口:“是的,人心是会变的,蝶姐姐。”
雁的死,将原本同心的力量,再次分崩离析。谁能保证,只有金才存着进云间阁的心思?猜疑的阴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除了金。
一日一夜没睡,又静静躲在草堆里,她可耻的睡……着……了……
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反转,等她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叶与一个蓝衣人面对面站在那里说着什么,奇怪,蓝院的人不是死光了吗,怎么还有?还跟叶说了半天。
“咦?”金惊讶的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隐隐看到躺在叶脚边的人是蝶,另一处仿佛是雁?难道是这漏网之鱼动的手?这人这么厉害?
生怕他对叶不利,金手中扣着的暗器如雨,冲着他招呼过来,那人反应极快,就地一滚,躲过暗器,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叶身边,叶的柔情索一抖,向那蓝院之人套过去,那人勉力避开柔情索,却没躲过金的致命一击。
“一切都结束了”,金拖着脚步,走到叶面前,冲她笑笑:“走吧。”忽觉叶神色有异,紧接着便觉腹部剧痛,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直直插进她的小腹,又狠狠拔出。金重重倒在地上,紧捂着伤口:“为什么……”叶吹了吹匕首上的血:“进云间阁,是我姐姐的梦想,她没有成功,就由我来实现吧。对了,我姐姐,就是指点你武功的紫衣人,她怕你对我不利,所以在你每次练习的时候,故意让你将动作做变形,就是让你没机会伤着我。你是好姐妹,就该为我高兴才是。等我进了云间阁,给你立个牌位,每天三柱香,怎样?”看着她志得意满的脸,金慢慢闭上眼睛。
此时离最后的期限没多久了,院落四面墙上,站满了手持硬弓的守卫,他们沉默着,看着这一切。只等最后时间一到,依令将所有未完成试练的人清理掉。
百人之中脱颖而出,叶的心情大好,大步向门口走去。刚刚走了三步,突然感到脖子一紧,绳索迅速收紧,连一口气也喘不上来。她痛苦的憋紫了脸,金的声音慢悠悠响起:“我还没死透。”话到,匕首到,叶的人头与身子瞬间分开。金紧紧捂住腹部,慢慢走向大门,在结束的鼓点响起的一瞬间,她踏出了院门,回头望了一眼叶的尸体,冷笑道:“训练第一课你都记不住,还是别进云间阁丢脸了。”
正院共一百三十人接受试练,只有一人完成。金在伤好之后,更衣沐浴,踏入这许多年来一直当做传奇的地方——云间阁。
金跪接了堂主的赏赐,代表云间阁中人身份的衣服,还有一样信物,月黑堂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物,凭这个做为表记,互相联络。一边还有文书需要填写,杀手名姓男女、所长兵器、入阁时间等等……在名姓一处,只填了一个“金”字,她便愣在那里:“一个字,行吗?”负责收集文书的赵大娘摇摇头:“不拘什么,想好了就填上。”金东张西望,脑中闪过梅兰竹菊雁莺蝶艳等等,皆不合意。扭头看着压在衣服上的那枚做为信物的玉璜,叹了口气:“罢了,不过是个称呼。”便在“金”之后工工整整写下“璜”。
从此以后,她有了正式的名字,也有了正式的身份。一切齐备,很快,便要开始执行第一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