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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殿白莹。”
“哦,来看我笑话的?”
对她这态度,白莹毫不在意:“玉殿本来就是个笑话,已经看习惯了,这是解药,你要不要?”
看着她手里那粒黑乎乎,很可疑的药丸,金璜眨眨眼睛,白莹冷笑道:“怎么,不敢吃?”金璜鄙视的看着她:“这么大一丸,就这么吃下去可不得噎死,你就不知道要拿杯水过来。”
“还指使起我来了。”
“嗯,那我就不吃了,杀手中毒死倒也罢了,说出去是被噎死的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金璜将匕首收起,当真就这么打算躺下去继续睡觉。
白莹也真是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人,竟然拿自己的性命来耍性子,想着自己的任务是让她一直活到被刑堂干掉,不得不忍气吞声去倒了杯水,金璜自然不是真的想作死,见水来了也顺坡下驴,愉快的把解药给吃了。服药之后没多久,金璜只觉得困倦非常,陷入沉睡,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韩凤仪忧心忡忡站在她面前,见她睁眼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可算醒了。”金璜觉得他大惊小怪:“怎么,有什么事很着急吗?”
“你睡了三天三夜,我怎么都叫不醒你。”
“什么!!!”金璜本以为自己只是睡了几个时辰,竟然睡了这么久,到底是解药有问题,还是白莹动的手脚。她动动右腿,恢复如初,很好!
她掀被就跳起来,双脚踩地一瞬间却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啊,好丢脸,若是让韩凤仪看见自己如此窘样,那就只好把他杀了灭口算了。金璜一边自嘲的想着,却被人扶着胳膊站稳,不习惯这种亲昵接触的她不由一愣,韩凤仪见她看着自己,有些尴尬:“我想……那个……江湖儿女不讲究这些吧,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把自己的胳膊砍掉,如果一定要砍掉,那我娶你好了。”
“什么玩意儿。”金璜反手给了韩凤仪一耳光,“敢占我便宜!”
韩凤仪吓得忙松手向后退几步,躲过了耳光,却被椅子绊倒,金璜拿起自己的衣服,上面处处刀痕剑印,破烂不堪,根本不能穿了,她刚一愣神,却听见韩凤仪坐在地上小声说:“架子上是新买的……”
抬手将那身衣服拿过来一试,大小正合适,她笑道:“看不出,韩大人买女装的眼光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想来总是给妻妾买衣服吧。”
“还没成家,这是城西成衣铺子的老板娘送的。”
“很好!”本以为那老板娘与绣娘母子已经远走高飞,正愁时限已至,刑堂的人大概要干脆利落的执行“天消”,很好很好,还来得及,睡了三天三夜,最后的时限是到今晚子时,她如旋风般呼啸出门,连韩凤仪说“厨房里准备好了糕点,要不要先吃点……”这句都没听见。
“她不吃,我吃。”门外站着一位白衣姑娘,笑眯眯的目送金璜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模样向城西成衣铺袭去。
“哎呀呀,这位姑娘,是怎么进来的?”韩凤仪惊慌失错的指着她。
白莹拿起桌上菱粉桂花糕咬了一口:“少跟我这装,我送药来的时候,那个偷听站壁角的人就是你吧。”
惊慌的神色从韩凤仪的脸上消失,换上了一张冷峻的面孔:“你……要告诉她吗?”
成衣铺之后有很大一片花园,正是金璜那天晚上与三人对战之处,在阳光之下,花红柳绿阵阵芳香,只是那剑拔弩张之气却一点也没有减少。三人站在花间凉亭之内,风吹过,却吹不散那凝重的气氛。
“你敢说,我家相公不是你杀的?”
金璜低垂着眼帘:“是,也不是。”
老板娘廖小竹笑道:“能让血手妖后这般沉默,想来是心中有愧吧。”
“大概是吧。”金璜抬起头,“这件事确实与我有关,但李悦,却真不是我杀的。”
廖小竹笑道:“如果故事很长,那么我就去沏壶茶来,我们慢慢聊。”
那是在三年前,金璜奉命前往蜀中唐门,意在窃取唐门秘药的配方。唐门以机关暗器闻名,金璜虽然小心翼翼,没踩中机关,却误入药圃深处,药圃之内的暖房里,有两人正在说话,金璜只听见了“只有他才知道鬼降草在什么位置,留他一命。”“如果他死也不说,岂不也是白费功夫?”“听说他在下面羌族寨子里娶妻生子,若是他不肯说,就请他老婆孩子来。”
“那,二爷,我再去试试其他的方子。”
“好,你先去吧。”
金璜躱在一边,看着暖房里走出一个中年人,服饰华贵,在唐家的地位应该不低,为了能走出药圃,也为了找到委托人要的秘方,她悄悄潜行跟在那中年人的后面,顺利走出药圃。只是想要再入唐家的配药密室就没这么容易了,她只破了第一重的锁,却进不了第二重,试错一次之后,本已被破坏的第一道门,突然落下铁闸,将门窗封死,屋顶亮出数排锋利的箭簇,只听墙内机关运作,眼看着箭已上弦,金璜再怎么机灵百变,也逃不出变成刺猬的结果。
闭上眼睛等了许久,半天却没有发生任何事,她诧异的睁开眼睛,第二重门不知何时打开,方才那个中年男人从门内走出来:“你是谁?”
抱着死定了的心态,金璜反倒轻松起来:“贼,来偷东西的,这是银库吧,防的这么严。”
那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看姑娘通身的气派,只怕不是为了金银珠宝来的。”
“哦,那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要杀赶紧动手,不要耽误了我轮回的路。”
门内又走出一书童,对着中年男人恭敬一礼:“大总管有何吩咐?“
“去问问这位姑娘,到底是来唐门做什么的,谁让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