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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还有……程漆呢?啊,他大概不知在什么地方做着那些他最厌烦的事情吧。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

他似是故人,却不肯走进去,小心地在门口张望。过片刻,阿婆扫完地,直起身向外走,男子见状立刻躲起来,待阿婆不注意时悄悄沿墙根出了巷子。

他刚刚回京,阔别多年,见京华风物又有变化。男子走走停停,姿态悠闲,最后一路进了皇宫。

隆宣帝正亲手调制着香炉中的香,原本空气中只有龙脑香的味道,不知他加了什么东西,忽然多了一味格外醒神的香气。

站在御案下的赵丞相却不觉得提神醒脑,反而觉得背后的冷汗有些凉。

这些日子百官俱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一丝差池,引火烧身。受贪污案牵连的不乏封疆大吏,可皇帝没有一丝手软,一律正法。

可刀下总有无辜之人,鸣冤鼓敲破,也没人敢管。

言官噤声,人人缄默,大量收缴的雪花纹银充入国库。丞相偷偷看一眼天子威严的面孔,心想: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

赵丞相小心地把奏折报告一遍,低着头等待皇帝指示。

隆宣帝沉吟片刻,忽然不经意似的问道:“听闻十五那日爱卿家中歌舞声起,想是有什么乐事?”

赵丞相一听,冷汗顿时淌了下来。北楼的视线遍布京城,不——甚至中原之内到处都有他们的影子,这些人像鬼一样,只要皇帝想知道,连大臣头天晚上吃的是白粥还是干饭,都能清清楚楚。

那日宴会原本没什么,可那日郭尚书也来送了贺礼,喝了几杯酒才走!不光郭尚书,还有后来被罢官的刘大人、冯大人也都参加了宴会……赵丞相腿一软,跪在地上,哆嗦着道:“那日是家母六十大寿,才在家中办了寿宴,家母平日就爱听个小曲,这才请了些班子来……还请陛下恕罪!”

隆宣帝扣上炉盖,缓缓道:“爱卿一片孝心,何罪之有?”

赵丞相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半晌后,隆宣帝才摆摆手:“不过以后爱卿还是当把心思多放在政务上,相乃股肱之臣,要多为朕分忧才是。”

赵丞相如获大赦,连忙叩谢,走出御书房时浑身已湿透。

太监凑近,靠在隆宣帝耳边低声:“陛下,苏大人求见。”

隆宣帝抬头:“快请爱卿进来。”

不一会儿,方才的年轻男子大步走进御书房,恭敬跪拜。

“臣苏酒,来为陛下分忧了。”

陶枝指挥着陈文隽用麦冬做出第一版改良的芙蓉粉,效果和预期相差很远。

对着那一小碟粉,两人都有些泄气。

“怎么办,师父,”陈文隽没什么主意,全听她的,“咱还做不做了?”

陶枝定定心神,“做,当然要做。”

但究竟要怎么做,她一时也没个头绪。

关了店门,陶枝微低着头,边走边想对策。转过路口,一道人影忽然挡在她身前,见了人还不躲,简直像是故意要她撞上去。

陶枝连忙往后躲,头顶传来一道揶揄懒散的声音:“看什么呢,地上有钱啊?”

陶枝抬头:“程漆?”

程漆抱着胳膊看她,嘴唇微张,眨巴着眼睛,有点呆,但看着她就好像整个人都静了下来。程漆压着头脸凑近她:“怎么了这是,臊眉耷眼的?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