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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大的叫凝翠,有点丰满,性子也沉稳些。小的叫碧珠,略瘦,人也好动多言。

三个人一边铺着床,一边收拾管珏送来的日用物件。香香问:“王爷出府了?”

凝翠就说:“没有,王爷在府里,这时候应该歇在听风苑了。”

香香不免有些奇怪:“听风苑还有别的……侍妾吗?”

碧珠嘴跟放鞭炮一样:“没有,整个巽王府八年没有过夫人了,以前倒是有蓝釉夫人。她住在听风苑。蓝釉夫人没了以后,爷在王府,大多时候都住听风苑。”

她一口气说完,也不顾凝翠一直拉扯她的衣袖,给她使眼色。

香香喔了一声,她知道蓝釉,以前听韩续说过,后来慕容厉也曾唤起过许多次。人已经没了八年,而他依然愿意歇在她的院子里。

香香独眠房中,丫头们退下去之后,房间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夜色入窗棂,突然安静之后,有一种入骨孤独。

这是大燕国教晋阳城的夜晚,她在巽王府的第一个夜晚。她的故乡远在千里之外,所谓举目无亲,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翻了个身,仍抑制不住惆怅。想家,想爹娘,想姐姐弟弟。眼看快要入冬了,爹娘、弟弟的冬衣不知道有没有准备……

实在睡不着,睁开眼睛,入目的帷帐像是丝又像是缎,比丝厚重有垂感,又比缎柔韧细滑。

被子是精致的丝被,上面绣着仙鹤振翅的图样。枕头是三彩绘鱼鸟纹双狮座枕。鼻端缭绕着极幽暗的香气。这一切简直不像是真的。

像是入了画,让人害怕。

原来王府的夜是这样安静,没有人声犬吠,连露珠滴落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香香模模糊糊睡了一会儿,外面天已泛起灰白。她爬起来,太早,丫头们都没有过来伺候。实在是没事可做,于是把卧房里的东西俱都又收捡了一遍。

她开门出来,洗剑池的水在晨光中变成了另一种色彩。外面白雾蒙蒙,庭院中只有一棵梧桐树,落叶扫过碎石路,其意潇潇。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叹了一口气。

好在过不多时,管珏已经带人过来,将右边的侧屋收拾好,做成小厨房。香香在旁边看着,本想告诉他们应该准备些什么,谁知道来的人比她想得周到得多。

到底有钱好办事,只用了半天时间,小灶已经砌好,烟囱什么的也都弄得差不多了。当然,暂时还不能用。

做完这些,香香央管珏买了些布料丝线。本也是绣绣花样打发时间,然而那些布料却是她从未见过的。香香看得眼晕,索性先拿了点做荷包、腰带等小物件练练手。

香香做得一手好女红,郭陈氏几乎从小就教她和郭蓉蓉。她聪明,学得也快,以前在家里,爹娘、弟弟的衣服,好些都是她亲手做的。

她绣着腰带,碧珠就打趣:“夫人这是绣给王爷的呀?”

香香低下眼,略略羞涩地一笑:“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凝翠倒是说:“这腰带若是缀上白玉,隔以东珠,倒是配王爷的衣裳。”

香香笑:“嗯,不过……”白玉和珍珠……她哪有?

凝翠似乎看透她的心思,立刻就笑:“不打紧,缺什么可以找大管家,从库里拿就是。”

香香感激地笑笑,两个丫头都看出她是个宽厚的人,在她面前倒是自在许多。

到下午时候,也许是换了地方不习惯,香香发现自己的月信来了。

慕容厉晚上过来的时候,她红着脸,吱吱唔唔地说:“王爷,我……我今晚……怕是不能侍候您……”

她吞吞吐吐,慕容厉皱眉,问:“原因?”

香香脸红得厉害,怕他发火,还是小声说:“我……月事来了。”

慕容厉一怔,说了声:“嗯。”

转头就出了她的屋子,几天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