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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冬继续追问,“那清明节你们小一辈不用祭拜长辈吗?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吧,像我们普通老百姓的,要么回乡下要么去公墓,你们爵家也好生奇怪。”

“祭拜啊,也是去公墓,送点鲜花啥的,不过爵家还有一个传统,那就是自家管自家的事,只有每年家主大会才会聚到一起,那时候安排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这……这是怕你们爵家树大招风吗?”

“不排除这个原因,毕竟外界眼红好奇爵家的人很多,很多新闻媒体都想报道传承百年的大家族,据我所知,全州市这块的新闻都被魏大哥给压了下来。”

暖冬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神兽飞驰而过,擦,这爵家的行事风格果然与众不同,玄乎诡异,简直让人摸不清来路。乔如飞作为爵霖川的外甥都不知道草草的墓园在哪,看来,这事得直接问询正主!

可是瑾瑜都问不出来,她就能问出来么?难不成要她使美人计?

呃……

这想法太惊悚!暖冬情不自禁哆嗦了几下,呸呸,她才不会傻乎乎地这么干!这辈子她要对他坚决实行‘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政策!

后来俩人又聊了些其他话题,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暖冬也不想冷场,乔如飞说什么,她就配合说一说,一来二去,她把一杯啤酒喝完了。乔如飞要继续为她斟酒,她勉强推辞了一番,最后见推辞不过,她就听之任之,反正一个小时快到了,她拖延到暖阳进来找自己就行。

“暖冬,我一直想要问你一个问题,本不想说出来,但是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问,看在明天我就要回家的份上,你能不能如实回答我?”

暖冬眨眼,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你想问我什么?”

乔如飞暗暗打量暖冬,见有戏,他放下酒杯,目光紧紧锁住她,“你和我小舅到底有没有关系?”

暖冬皱眉,“这话我该怎么理解?你怀疑我真的把玩笑话付诸现实?”

乔如飞摇头,眸光一暗,“我没这么想你,我是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小舅,所以你才不肯接受我?”

呃……

暖冬没有犹豫,她立即回答,“如飞,我可以肯定、一定、确定地告诉你,你的小舅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至于找一个比我大十一岁的男人当我的男朋友,我虽然不喜欢姐弟恋,但是同样不喜欢‘父女’恋,我不会说大话,现阶段我的目标是能够胜任学生这个身份,至于恋情,就像我祝福你的那样,随缘。”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回去吧,现在就回。”

“啊?”

暖冬愣住,她没料到剧情直转之下,她定定地看向乔如飞,仔细打量他的神色,不确定地问道:“你让我回家?”

包厢里开着空调,冷气十足,乔如飞此刻热出了一身汗,他又喝了酒,有些东西在悄然变化,他握紧拳头,猛地拍向桌子,吼道:“你走!你快走!”

暖冬是妇科方面的医生,一些与之相关的情况她也略知一二,乔如飞现在的样子很像……她倏地睁大眼睛,忙不迭拿起拎包转身就走,心里后怕地厉害,也不管包间里的乔如飞会如何,飞快地跑向大门口,慌不择路之下撞到了一个人,她看也不看对方,站稳后就想走,手腕却被来人紧紧抓住。

“放手,你谁啊?!”

她怒气冲冲地瞪向来人,看到对方是爵霖川后,气不打一处来,委屈瞬间爆发,也不管所处的地方是人来人往的大门口,她拼命挣脱自己的手,用手里的拎包摔打爵霖川,“你们一个个当我傻,我其实心里清楚着呢,乔如飞那样直爽性格的人怎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一定是受人指使了!我不想再见到他!我要回家!”

如果她的回答是喜欢,那么乔如飞是不是会对她动粗?!乔如飞的人品还是可以的,他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竟然给他自己下药,嗬,尽管最后他良心发现让她走,但是被人设计的感觉很恶心,尤其是她清楚地知道给乔如飞出主意的一定是女人,说不定还会是她认识的人!

爵霖川从慕容那里得知消息就立即赶了过来,大姐说如飞偷偷跑出大宅,他担心如飞会犯傻,不放心地追过来,没想到刚到饭店大门口就迎面撞上几日未见的暖冬,这丫头满脸惊慌,一见到他怒火似乎更甚,竟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动手叫骂。

身后的阿全想要上来抓暖冬,他叱喝一声,逼退阿全,自己伸手一把抓住发疯的暖冬,把她紧紧扣在怀里,不顾饭店客人的眼光强行带她离开酒店,走向停车场。

暖冬不想与爵霖川单独相处,她不顾形象大喊大叫,“你放开我!你凭什么禁锢我?!你们只知道欺负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呜……”

到最后,竟然不争气地哭出声来。

暖冬越哭越伤心,伤心到没有力气挣脱,最后怎么坐上了爵霖川的车都不知道,她固执地扭头不看他,只大力拍打着车门,哭喊着要回家。

爵霖川第一次直面暖冬的哭泣,他忽然有点束手无策,更担心她是不是被如飞欺负了,他打开后座灯,一瞬也不瞬打量她,见她发型不乱、衣服没破,脸上手上没有抓痕才松了一口气。

没出事就好。

她肤质特殊,这样一直拍打车门,手心一定早就红了,他不顾她的盛怒,狠下心伸手把她按在怀里,捉住她拍车门的那只手,紧紧握住,“好,好,我送你回家,不过你得告诉我,如飞今晚怎么欺负你了?我待会回去替你收拾他。”

手心疼,却没有心来得疼,暖冬被他禁锢,动弹不了,心里的气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泪眼婆娑,干脆把眼泪都蹭到他的衬衫上。

她使劲推了推他,奈何推不动,更气了,一气之下就有点口无遮拦,“他说明天要走了,今晚让我请他吃饭就当为他送行,我应邀来了,怎知他给他自己下了药!幸亏他还有点良心,知道让我离开,要不然……我告诉你,乔如飞的脑容量还不至于想到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一定是有人给他支招了,孙皓他们再泼皮无赖也不会指使他这样欺负我,那人一定是女人,而且还与我有过节,我越发怀疑,不不,我敢肯定就是你堂妹和她的表姐!我告诉你,她们俩下次若是手再伸得这么长,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狠狠扇她们巴掌,今天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定要把这事宣扬出去,总有人会替我收拾她。”

爵霖川越听越心惊,他稍加联想就串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霖琳前两天在餐厅被孙莹欺负,霖琳那丫头肚量小,或许她告知了她的表姐,也或许是她主动撺掇如飞,亦或者就是如飞自己捣鼓出来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事确实是如飞的不对。

如飞这混小子简直就是给他们爵家丢脸,死小子还算理智,给他自己下药,最后还放过了暖冬,如果他不收手,自己没有追过来,那后果……不用想,长生和皓子他们会打死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