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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是魔吗?”我不死心。

“我不是魔,你再乱说话,我要生气了!”

就在小郡主掰住我的头的那一刻,司瑀在后面骂道:“你以为她真的有脑子吗?她不过是个才修了几天道就自以为是的笨蛋,吃她还不如吃头猪!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拥有神族血脉的鲛人,全身皆可入药,你吃了我,就不会再犯头痛症了!”

“……”

傻鲛!

小郡主光顾着对我流口水,没正眼看过司瑀,她猛地回过头去,吃了一惊:“是你?”

“你想起我是谁了?”

她抱着头语无伦次道:“我不知道,你别说话。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不,我不认识你,你是鲛人吗?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先吃了你……”一朵乌云吞没了月亮,天色骤然黯淡了许多,她受到了刺激一般,抓狂地嘶吼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冲向司瑀。

然而,在她快要触碰到他的脸时,手指停在半空中,僵住。

死气沉沉的花园里刮起了冰风,风从虚空中涌来,吹得周围的空气失去了温度,单薄的衣服架不住寒气的侵袭,我仿佛身在冰天雪地。

水池上的波澜由远到近,渐次不兴,竟是结了一层薄冰。

冰层还在加厚,亭柱上、地面上开始结霜。那些冰霜释放出大量的寒冰真气,结成各种各样的水灵的形状,其中几股寒气凝成一条巨大的海怪,有意识地朝郡主爬去。寒冰海怪张开巨口,一口把她吃进腹中,冻在厚厚的冰层里。

她回过神来,尖叫着把冰块震碎。

海怪消弭,那些锋利的碎片朝四面八方散去,但听司瑀一声“追”,又以惊人的速度重新聚合,朝她飞去。

小郡主往旁边一闪,撞到了一根柱子上。

她勃然大怒,命令藤蔓进攻司瑀,可它们还没接近他,就被凛冽的寒冰水灵们逼退。

他咬紧牙关一用力,整座亭子都在抖动,那根绑着他的柱子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正在扭曲变形。冰鱼们露出利齿,撕咬着我们身上的绳子。小郡主见形势不对,忙扑过去阻止司瑀念御水灵诀。

“砰”地一下,几股强大的力相撞,亭子炸得掀了盖,冰雪四溅。

我挣断绳子打算跑,却不想,迎着一股强大的推力,整个人飞了出去。

我跌在冰池上,眼冒金星,浑身仿佛散架了一般,又冷又痛。心里却在想,同样是水族,差别怎么这么大,看看夏紫灵,再看看司瑀,这梦幻一般的御水术,他不是寻常的鲛吧?难怪当年能从南海剑派手里逃出生天。

可郡主已经不是当年的郡主了,她非但没有被打退,反而激起了斗志,支撑她的恶心绿脓触手越变越粗,滋生出来的藤蔓也长到婴儿手臂的粗细,那些藤蔓如同鞭子一样在空中挥舞。

水灵和藤鞭激烈地角逐着,一时分不出胜负。

小郡主恨恨道:“没想到你这鲛人还有几分本事!”

我从冰面上爬起来,差点让藤鞭扫到。

那些水灵避无可避,如同打散的冰雹噼噼啪啪地落下。而小郡主下半身的触手还在疯长,以可怕的速度迅速占据了大半个院子。我踩在一堆腥臭的液体上,咬破自己的手腕,用鲜血在空中画符。

她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得意地笑道:“可惜遇到我,你只能变成一条死鱼。”

“天行地奉,阴阳借法!诸神护卫,驱邪缚魅!”

血符的威力是寻常符咒的数倍,何况是我的千年妖血。

一时间,她被我的定身咒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一边朝她蠢蠢欲动的触手洒热血,一边对着司瑀吼:“你不是要报仇的吗?快点动手啊!”再迟一点,我就不能保证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司瑀并没有用杀招,而是飞到和她同等的高度,手背搁在她的眉心之上,替她念清心净蚀咒。

她瞪大眼睛,一缕清光由他的指尖漫入她的灵窍。

祥和的光照亮了她的瞳孔,也照亮了她的周身。侵入心肺的丝丝魔气绵延不绝地离开她的身体。那些黑色的魔气在空中飘荡了几个来回,茫然地寻找着新的容身之处。

浑浊的双瞳重新变得清澈。

小郡主怔怔地望着司瑀,如梦初醒地叫着他的名字。

她流下两行泪:“是你,真的是你……”

司瑀的嘴角流出冷笑:“多亏了你还记得我,不然我算是白来一趟了。你们南海剑派,在你的指点下,把我的族人一网打尽,拔腮的拔腮,片鳞的片鳞……就连骨头,都碾成了粉末,做成还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