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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没想到,能够这样恶心。

居然在葬礼上,和父亲的身边人拉拉扯扯。

逼迫无辜的人,跪在满地的玻璃渣上。

以及,昨日在窃听器里,传来的声音。

几个侄子们一口一个小妈,说的是您在这里待着,会有什么样的好处,实则恨不得给阮榛扒皮吸髓,令其不得翻身。

兄长临死前,用锁链禁锢对方不得自由。

年龄最大,身为长子的春风,亲手撕毁了一张录取通知书。

宋书灵没休息好,心绪翻滚,难以置信短短几日,发觉了宋家的根系居然烂到了这个地步。

同时对自己也有些不齿。

是他的回避心态,导致对送到眼前的腌臜置若罔闻,以至于放纵亲人,祸乱到了如此地步。

他有责任的。

在宋琴文撒手人寰后,看似固若金汤的家族,也悄然裂开缝隙。

宋书灵沉默地看向阮榛。

“你可以用自己的办法,但是,要有分寸,不能过火。”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浴室门口,挡住了后面的光线,以一种年长者和上位者的姿态,看向直视自己的,年轻的“小夫人”。

也是个居心叵测的小骗子。

“宋先生,”阮榛轻声道,“你在威胁我?”

“没有,”

宋书灵失笑:“你名义上的身份可是……我的嫂嫂。”

“所以,这样给嫂子堵在浴室里,合适吗?”

阮榛松开撑着洗手台的手,一步步地朝宋书灵走近,肩头的毯子快要滑落,被他牢牢地攥在手心。

宋书灵不由自主地放轻呼吸。

太近了。

两人气息都要纠缠在一起,阮榛仰着脸,视线正好对着男人的喉结。

再往下,是一丝不苟,永远规整得体,打着漂亮领带的衬衫。

“不合适吧,”

阮榛歪着脑袋:“你说呢?”

对方身形一顿,在阮榛以为自己要被推开时,却只是看到宋书灵仓促地移开了目光,略带狼狈地后退。

“请你自重!”

阮榛:“……”

好家伙,这会儿摆起面孔装严肃了?

他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对方的领带,猛地往自己这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