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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辚辚,马萧萧。

甘珠远远看到骥远勒马掉头,暗叹一口气,放下马车的窗帘子,坐正身体,“夫人,少爷回去了。”看到雁姬不为所动,又忍不住劝一句:“少爷必定是后悔顶撞了您的,不然他不会送出来老远,又安排了侍卫护送您。”

骥远收服张一魁等人之后的动作雁姬并没有过多过问,只大概知道他多少招募了一些自己的人手。这一回护卫她随行的从人中,有一部分是骥远安排进来的。

“我知道,”雁姬淡声答道,“他的话我并不在意,也谈不上生气。”

她在雁姬身上重生,便如接受了一笔丰厚的遗赠,必然也要承担起遗赠所附随的义务——做努达海合格的妻子也就罢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她就是要飞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努达海先她之前有了异心,但关于扮好骥远和珞琳的母亲这一角色,却是她无法推卸的责任。

雁姬生下骥远和珞琳,又一手把他们带大,极尽宠爱之能事。小孩子感受到父母的溺爱,先是满地打赖哭闹求玩具,人大了*变大了,打赖的手段也跟着升级,不乏以威胁伤害自己伤害父母的方式达到目的。此前骥远的言行,不过就是此中表现,她虽然不耐烦,也因此降低了对骥远的评价,但不至于受到伤害。说到底,她不是真正的雁姬。

甘珠还想再劝。

“不必再多说。”看风景吧。

此时已是秋天,枫叶染红,远山之上是一片连绵不绝的火红颜色。雁姬让甘珠把帘子打开,一路且行且看风景。傍晚时分,他们到了目的地——雁姬所有的一处位于承德京郊东李村的庄子。

打理庄子的管事叫孙行,是雁姬从娘家带到他他拉家的陪嫁管事。主子要来庄子上小住的消息,他昨天就已经得知,连夜就交代他媳妇把主院打理出来,今天又反复亲自检查了别庄上的大小事宜,如今他带着庄子上的仆从远远恭候着雁姬一行。

雁姬至今不习惯下位人的谦卑与热忱,所幸此处没有与她的社会地位相当了,她无需打点起精神去应酬,行李安置等事宜也自有甘珠等人去打点。独行不便,雁姬便让仆从远远跟着,自己在庄子附近闲走。

乡野空气清新。且天高地阔,四周景色优美。雁姬只恨穿越多时以来她没有早早出行,困在将军府那四方天地里,跟面目可憎之人敷衍。

在东李别庄的日子,雁姬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安排行程,看书煮茶,养花作画,偶尔去爬一爬附近的青华山,再给山上的青华庵烧上几捧香火——她对佛没有信仰,但身经佛门之地,也没有过门不入见佛不拜的道理。

也许是她供奉的香火钱不菲——也或许因为她的身份附近的人都心知肚明,毕竟东李别庄一向打的是他他拉将军夫人产业的招牌,不多久,她再去青华庵,居然得到了主持智凡法师亲自接待的待遇。

雁姬自觉没有佛心,些许的聪明才智都用在汲汲营营谋生上,她如果有大智慧,当初也不至于受逼犹如困兽。但好在经历世事颇多,眼界高阔,雁姬听智凡法师讲佛的时候,偶尔能讲出令对方耳目一新的看法。两人竟是渐渐成了知交的样子。

别庄的日子比从前到农家乐去休闲还要自在许多,雁姬渐渐乐不思蜀。为了表示自己未忘此行初衷,她还给他他拉老夫人三不五时捎去智凡法师手书的经卷等物。

因为对《新月格格》的剧情不甚了了,府中传来的消息也不能像坐镇将军府时的一样细致、及时,雁姬并不知道此时将军府里的骥远像原著剧情里一样,向新月表白求回应,却收到了对方发的好人卡,然后饱受打击借酒浇愁。

珞琳不顾此前两人争吵不欢而散,跑去苦口婆心劝他,对方却用复杂的眼神看她,不言不语喝闷酒。珞琳脑残发作,跑去求新月:“哥哥很伤心,你去安慰他,让他振作起来吧!”

新月这么好这么善良,当然照做,热泪盈眶地劝说骥远:“骥远,你振作起来好不好?你这样消沉我好难过好内疚!”

骥远看着她,异常难过,“你何必再来理会我呢?既然你无法接受我……”

“可是我理解你!我理解求不得的痛苦!”新月哽咽道,“我理解你,比你以为的还要理解!”

如果雁姬在这里,哪怕以她的涵养,也一定忍不住发怒斥骂:有你这么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吗?

骥远心中藏着一个难堪的怀疑不敢去求证,看着眼前娇弱弱的花朵一样的心上人,只觉得心中又软又痛。

新月见骥远不语,又捂着胸口说他变得这么颓废是她的错,他他拉将军像天神降临一样救了她和克善,将军府又收留了他们,全家上下包括雁姬夫人都对她和克善很好,她简直无以为报,却还惹得骥远伤心,她很难过很抱歉,请求他忘了她,以后会有像月亮一样美好的女子爱上他的。

“……我额娘对你好,”骥远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感激她吗?你会回报她吗?”

新月心悸了一下,不敢深究话题怎么歪了,“当然!雁姬夫人美丽、美好,我感激她,羡慕她!”至于回报,“雁姬夫人这么圆满这么幸福,我想不出她还缺什么,我能够报答些什么!”

“……”